六影出枝

大家票選出來的公開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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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柾國背著手走進他早些年就悄悄買下，用來隱蔽行蹤的小屋，笑意盈盈地站到床邊，觀察床上那人雙手被束縛，只能以兩條顫抖的腳拚命掙扎的模樣。

　　「這可真是。」他故作驚訝地瞥向濡濕了一片的床鋪，「朴大人怎地流出了這麼多水？要是再不補充點水分，怕不是要暈過去。」

　　說完，他轉身拿起桌上的一盞茶壺，抽出朴智旻口中咬住的被子，捏著他的下顎，直接將壺嘴塞進了他嘴裡，把涼了的茶水全灌進去。

　　朴智旻原來失神的雙眼終於露出少許清醒之色，他確實是口渴了，但田柾國倒過來的水太多太急，他喝了幾口便受不住地搖晃腦袋，想把壺嘴給甩出去，結果就是多餘的茶水全從他嘴邊溢了出來，連帶著脖子和胸口都濕透了。

　　田柾國瞧他這抵抗的模樣，挑了挑眉，「喝個水也要耍性子，待會兒有你好受的。」

　　朴智旻差點嗆著，咳了好幾聲後，用紅了的眼睛狠狠瞪他，不僅是藥性的關係，也是被他氣得。

　　「田柾國……！」他喊完，聽見自己嘶啞的聲音，不禁變了臉色，更加氣憤了，「你如果堂堂正正地對付我就算了……現在對我使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是什麼意思！？」

　　田柾國就著他含過的壺嘴也喝了一口水，欣賞朴智旻難看的表情，笑道：「朴大人別說笑話了，堂堂正正？你我做過的事情，絕對配不上這四個字。你明知道，我們這類人，最重要的是順利辦好主人交付的差事，只問結果，不問手段。」

　　朴智旻被田柾國舔舐壺口的動作刺激到，情慾一下子被藥性釣了上來，眼眶和下腹都冒起熱意。他強忍住體內亂竄的亢奮，咬牙說：「你若是要我別擋著你們的路，就乾脆殺了我，何必還要浪費一味藥來對付我？」

　　每個殺手在被培育的過程中，都必須經過毒藥這關，為了防止任何可能的突發狀況，他們都養成了一定的抗藥性，春藥自也位列其中。可是田柾國給他餵的藥物，效果猛烈不說，時效性還很長，藥效甚至會隨著時間逐步增強。這種藥，必定不是尋常可得，而田柾國居然就這麼用在了他身上。

　　「朴大人還替我擔心浪費錢呢？」田柾國那張帶著少年氣的俊秀臉龐笑起來，彷彿毫無威脅，朴智旻卻知道他有多危險。

　　他忽然坐到床榻上，抬手覆過朴智旻屈起的膝蓋，貼著他私密處細膩的皮膚走，然後一下子掐住了他大腿處的肌肉。

　　朴智旻全身都明顯地發著抖，他被鐐銬綁住的手使力向下一扯，手腕的紅痕立刻滲出血絲，靠著這點疼痛，他才沒有立刻發出羞恥至極的呻吟。

　　只是他或許可以控制得住聲音，卻克制不住身體的反應。

　　田柾國看見朴智旻挺立的性器，因為他的觸碰而在腹部彈了彈，眼底的笑歛去些許，換成了另一種灼熱的情緒。

　　「今夜我被賦予的命令是要攔住你，把你孤立起來，無法逃跑、無法傳話。」田柾國的手指一點一點往前挪動，他沒有真的碰上那個地方，卻不斷在朴智旻緊繃的下腹迴繞。

　　朴智旻從鼻腔裡發出困獸一樣的粗重呼吸，他死盯著田柾國的動作，抬腳就要往他腹部的要害踹過去，但他現在的力氣完全無法跟對方比擬，馬上就被田柾國抓住小腿，止住了動作。

　　「你知道剛才為了卸除所有暗器，把你衣服剝光綁在這裡的時候，我在想什麼嗎？」田柾國用指腹劃過朴智旻身上執行任務留下來的一道道傷疤，這番動作所帶來的搔癢簡直噬骨撓心。

　　朴智旻握緊拳頭，把指甲掐進掌心裡，「我哪管你……想什麼……！」

　　「真的？」田柾國笑了，「所以我說我想的是要幹你，你也管不著了。」

　　朴智旻被他下了春藥，心裡本來就有此推測，然而猜想和實際聽到他本人說出來是還有差距的。他一說完話，朴智旻仍不禁拉緊了神經，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怎麼了，你不會還僥倖覺得我不會對你動手吧？」田柾國的手指爬上朴智旻的柱身，那裡早就沾滿了頂端留下的淫液，有了潤滑，他隨便套弄一下，都能讓朴智旻面孔扭曲。

　　「田、田柾國……放手……」朴智旻用盡全力掙扎起來。他知道，如果這時候沒辦法掙脫，他恐怕就再也無法提起理智來反抗了。

　　「釋放出來才能順利排解藥物，我這是在為你的身體著想。」他說的煞有其事，好像藥不是他下的一樣。

　　朴智旻果然憤怒地看他，「去你的假好心！我寧願你給我下其他毒藥，也好過這種東西！」

　　田柾國猛地抓住他另一條腿，向內凹折，整個人隨之壓了上去。

　　陡然撲來的壓迫感令朴智旻心中一緊，他的訓練使他忍耐住，不露出任何退縮，然而隨著田柾國與他的距離越來越近，他的心臟便不受控制地怦跳起來，強壯而猛烈，似乎在驚惶之下，還掩藏著別的情緒。

　　「確實，本來我有十幾種方法能讓你在這裡無法動彈地度過一個晚上。可是做愛多好？既能舒舒服服地消耗時間，還能夠圓滿達成任務……」田柾國的唇瓣輕掃過朴智旻的鼻尖，腹部快要抵到他發著水的陰莖。他感受來自朴智旻身上散發的熱氣，自己也漸漸燃燒起來。

　　朴智旻想要反駁他，唇上突然就傳來柔軟的觸感。田柾國往那邊淺嚐輒止地點了一下，他卻恍如遭受重擊，一時之間竟失去了說話和行動的能力。

　　「朴大人，我告訴你一個祕密如何？」田柾國抬起眼來和他對視，唇瓣說話之間的摩擦，帶來無與倫比的悸動和焦灼，「從第一次和你交手的那刻起，我就想這麼做了。」

　　他的胯部連同嘴唇一起重重壓了下來，舌頭迅速頂開朴智旻的牙齒，滑溜的觸感惹得他後頸一片發麻。饒是他們這種反射神經極好的人，沒被這樣親吻過，也不免愣了愣。而田柾國抓緊了這個機會，開始對他頂弄起來。

　　田柾國身上衣衫完整，他被頂起的褲頭不斷在朴智旻臀部那裡擠壓，堅實的腹部也上下起伏地對朴智旻的陰莖磨蹭。任何人都受不了這樣的撩撥，何況朴智旻身中暗算，一下子湧上的刺激，令他那久待撫慰的身體，馬上成為了快感的俘虜。

　　朴智旻忍不住呻吟了。他從喉嚨裡釋放出壓抑許久的聲音，舌頭被田柾國勾著交纏，下意識和他在喘息間舔弄彼此，濕熱的氣息滲進他的皮膚裡，和藥物融合在一起，帶動更深一層的慾望。

　　「智旻。」田柾國捏緊了朴智旻膝窩，急躁地親吻他，在他身上瘋狂磨蹭。雖然是他把朴智旻制服的，但對方恐怕不曉得，看見他深陷情潮的狀態，他自己的狀況也沒好到哪裡去。

　　他曾想過無數次。在與朴智旻黑夜相對，彼此暗劍相抵，因纏鬥而近距離望進對方眼裡的時候，他多麼渴望能就著那樣緊貼的姿態，對他做出更多更過分的事。

　　現在他的願望就要實現了。

　　田柾國撐起身子，把朴智旻現今的模樣收入眼底。經歷過方才激烈的吻，朴智旻裸露出來的皮膚更紅了，他渾身散發著一股情慾的熱度，脖子和側臉泛著一層汗水，被打濕的黑髮糾結在一起，貼在他泛著淚光的眼角旁，為他的凌亂增添了難以想像的風情，而他舒張開來望向田柾國的眉眼，那裡頭所乘載的各種色彩、各種慾望，如同一根根火把，在田柾國的心口上撩過，使他變成將要被點燃引信的炸藥，即將拉著朴智旻在情慾中一同爆裂炸毀。

　　田柾國用他的黑眸緊盯著朴智旻，把手指插了進去。他想確認後者此刻的承受度，因此拉開了手指之間的距離，這舉動立刻引起朴智旻劇烈的反應，他整個身體都彈了一下，急促的呻吟與白濁的液體同時間溢灑出來，高潮的快感能把人的理智撕扯殆盡。

　　田柾國看著這一幕，喉頭重重地滾動。

　　明明他受過那麼多殘酷的訓練，經歷過如此多的任務，可是在朴智旻面前，他曾自以為豪的忍耐力，卻是如此不堪一擊。

　　「朴大人。」田柾國以嘶啞的聲音說：「你真美。」

　　他迅速把手指抽了出來，換上自己早以腫脹到極限的硬物。他用炙熱的硬棍破開朴智旻的入口，看後者忽然眼神閃爍，激烈地擺動手腕，脖子迸出纖細的肌肉與青色的血管，渾身上下都在為了他的進入而顫抖。

　　「田、田柾國……」朴智旻忍不住喊了他的名字，他的表情似是痛苦，眉毛緊緊地糾結在一起，可是他才釋放過的性器又在田柾國給予的刺激下緩緩站了起來，他甚至不自覺地將雙腿打得更開，只為了能更好地接納另一個人。

　　田柾國粗喘著，支撐身體的雙膝一點一點往前挪動。他越進去，朴智旻就叫得越大聲。感受到朴智旻對他有所反應，他全身的肌肉都繃了起來，緊咬住臼齒，克制自己想立刻就把對方啃食殆盡的衝動。

　　「你太緊了。」他粗聲說了一句，然後揉弄朴智旻的臀部，把他打得更開，「你得放鬆些。」

　　朴智旻想睜大眼瞪他，卻只是淚流不停，「不、不行，太深了……別再進來了……」

　　田柾國頓了頓，他的視線在豔紅肉穴咬著自己的地方掠過，那裡已經進了大半，但還有至少三分之一落在外頭。

　　「別說傻話了。」既然朴智旻自己做不到，那他就幫忙一把。

　　他雙掌發力，拇指的指尖鑽入朴智旻的穴口，強硬地向外拉開，然後壓低了重心，用力挺了進去。

　　朴智旻立刻拱起腰，整個腹部都在收縮，整個人有片刻的失神，像是所有的感官都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攻擊而中斷數秒。

　　然後，田柾國卡住了他的腰，在向後抽離之時，兩隻手施力將朴智旻的上半身推開，又很快跟著挺腰的動作，將他的身體狠狠地壓至他的胯間。

　　「啊！不要、不要！」朴智旻已經被藥效弄得敏感到了極致，他那從未被開拓過的柔嫩甬道根本受不了田柾國粗魯的舉動，光是一個抽插，瞬間造成的摩擦就幾乎要讓他發瘋。

　　但這正正就是田柾國想要看見的模樣。他要朴智旻因為他而瘋狂，無論是憤怒、憎恨，或是害怕都好，他希望他所有劇烈的、波濤洶湧的情緒，全都是因他而起，向他而流。

　　越是這麼想，他對朴智旻就越是毫不留情。

　　田柾國凶狠地一次又一次幹他，每每都必然是深入到不能再深入，肉體撞擊在一起的聲音在他耳裡成為了他和朴智旻共同的心跳聲，澎湃而快速，帶著一種野性兇悍的生命力。

　　受到慾望驅使，他猛然低下了頭，張口咬住朴智旻的胸口。心臟的位置。他像個野獸一樣，渴望撕扯下朴智旻外在偽裝的皮肉，剖開他的心，去看看裡頭屬於「田柾國」的地方，佔了多大的比重。

　　「我、我不行了。」朴智旻壓抑得足夠久了。他的意志本就搖搖欲墜，田柾國施加在他身上的力道偕同了藥效，讓他的理智完全潰堤，「求求你……放過我……我沒辦法再繼續了……」

　　田柾國舔拭他咬出來的血痕，然後逐漸向上親吻。

　　「怎麼說了這種喪氣話？」他吻走朴智旻眼尾的淚珠，貼著他耳畔笑道：「我知道朴大人的能耐，還遠遠不只如此。」

　　說完，他抬起手，解開了束縛住朴智旻的鐐銬。

　　在對方摻雜了疑惑與驚訝的眼神中，他抱著渾身溼透的人坐了起來。朴智旻頓時變了臉色，緊緊扯住田柾國身上的玄衣，在一陣發抖後，癱軟進他的懷中。

　　田柾國撫摸著他的後背，只瞥了一眼就笑了。

　　「這樣就又出精了？」他一手捧住朴智旻的臉，一邊親吻他，一邊問：「智旻，我是不是操得你很爽？」

　　朴智旻還處在有些失神的狀態，他說不出話來，田柾國便動起腰，故意逼他開口。

　　以這個姿勢，雖說進出的幅度不比剛才，但全身重量向下坐到底時，依然會產生令人害怕的快感，尤其田柾國完全放狠了力道在幹他。他按著朴智旻的後頸，逼他低頭看向自己，而他則放肆地在朴智旻胸前又啃又咬，逗弄他早已紅腫不堪的乳尖。

　　「怎麼樣，朴大人。」田柾國使壞地在深處磨蹭，「我的東西讓你爽嗎？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是認為我還要再加把勁兒了。」

　　朴智旻忽然驚醒，他扯過田柾國的頭髮，氣喘吁吁地迎合：「很……很爽，很舒服……」

　　聞言，田柾國抱緊了他，唇瓣和他的相碰而過。

　　「我也覺得很舒服。我很喜歡。」田柾國仰著臉，一雙黑色的眼睛消去了殺氣，竟也會讓人感覺溫柔。

　　朴智旻眼簾輕顫。田柾國給的分明只是一觸即逝的吻，可對他造成的影響，卻比深入黏膩的吻還要劇烈。

　　田柾國抵著他的額頭，再次聳動起來。一開始他的動作還算緩和，但沒過多久他就控制不住力氣了。他按著朴智旻轉了個方向，讓他背對著自己而坐，然後直接撈起他的雙腳，迫使他以雙腿大開的姿勢躺在他的胸懷裡，被動地接受激烈的操幹。

　　朴智旻雙手無措地按在田柾國的大腿上，結實硬挺的觸感讓他心跳加快，性愛的快感和不可言說的情感亂了他的思緒，他近乎本能地呻吟：「啊……好棒……真的好舒服……嗯、哈啊！」

　　田柾國終於聽見他卸下了防備的淫叫，激動地把他的腿掛在自己手臂上，兩隻手掌一上一下地握住了他的勃起，在持續抽插的同時，狂熱地用帶繭的手去摩擦那根濕淋淋的東西。

　　「智旻、智旻，再多喊一點，喊我的名字。」田柾國像狗一樣舔遍朴智旻貼近他的所有皮膚，從他的後頸，耳廓，再到鬢角，他就像一個辛勤了許久才獲得獎勵的孩子，無法滿足於擁抱，還需要其他什麼，來緩解他心中濃烈的渴求。

　　「田柾國……柾國。」朴智旻回應了他的要求，他的聲音沾染上了哭腔，音調被撞得破碎不堪。他懸盪在空中的兩條腿蜷縮了起來，於前後兩方的夾擊下放肆呻吟，迎合田柾國的動作而扭動著腰。

　　「啊……我要射了！柾國、嗯啊……我又要被操射了……」朴智旻惶恐地搖著頭，他的抽泣聲聽起來尖銳而緊縮，這些話和哭泣的模樣，對於田柾國來說，基本也跟春藥沒多大區別。

　　田柾國感受到朴智旻內壁的痙攣，曉得時機到了，於是變本加厲地往敏感處戳刺，手掌在朴智旻濕紅到不行的前端反覆套弄，並一口咬住了他的脖子。

　　那股深刻的疼痛是壓倒朴智旻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聽見自己發出短暫的嘆息，然後他向後枕在田柾國的肩膀上，看著自己的身體一下下地震顫，透明的水柱跟著斷斷續續地噴出，飛濺到放著茶壺的木桌和灰色地板上，給這個空間留下了屬於他的印記。

　　而田柾國就在他背後，睜大雙眼看著這些，沒有錯過任何一分一秒。

　　「智旻……」他的呼喊激動到尾音在顫抖，朴智旻喘著氣轉頭看他，與他的眼神對到了一起。

　　這一次是他先張開了嘴。他用舌頭輕輕舔了田柾國的唇瓣，而後者馬上就按住他的後腦，迫不及待地加深了這個吻。

　　其實他們彼此都知道，只有這一晚，他們得以任務為藉口，來進行這場僅能擁有一次的溫存。

　　這一次乍看是田柾國贏了、朴智旻輸了，但其實，兩人之間並不存在真正的贏家。

　　他們都不會是能決定勝負的那個人。

　　因為他們都只是上位者所掌控的棋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