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泰亨和朴智旻在實習神階段,正式承接神格之後,他們本應該搬離金南俊和鄭號錫的神殿,各自住在自己的地方,不過因為有一座神殿還在整修階段,因此兩人就暫時住在了一起。

  他們對此都沒有任何意見。本來在神位的選拔過程中他們就有同居過一段時間,狹窄的床板都擠過了,兩人共同使用偌大的神殿,還有什麼好抱怨的。

  剛上任的這段期間,酒神的子民都對他們感到格外好奇,因此來祭祀的人非常地多,金泰亨和朴智旻在祈福和祝禱的工作上忙得暈頭轉向,又常常有別的神或使者來拜訪他們,恭賀他們新職就任。

  雖然跟那些神明完全不熟,不過幸好他們有不是那種會怯場、不善交際的人,那幾場會客還算是順利地結束了,這讓他們大大鬆了一口氣,畢竟外交也是鞏固他們信仰相當重要的一環。

  由於兩人的賣力工作,即使他們住在同一個神殿中,跟實習神那時候比,也沒有多多少相處時間。基本上他們白天就分開在不同的地點上工,夜間在寢室相見也不過是閒聊個兩三句就得洗洗睡了。

  金泰亨當然有在比較不忙的日子裡邀朴智旻出去玩,但朴智旻幾乎每次都拒絕了他。一來是他覺得出門要變裝有點麻煩,二來則是有時候他會被鄭號錫叫過去……

  朴智旻抗拒不了對方的邀約。

  因此他只能充滿歉意地看著金泰亨失望的神色,不斷在心裡唾棄自己,然後答應下一次一定會陪著他出去的。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金泰亨似乎是敏感地察覺到了他的為難,之後都沒有再邀過他。不過他仍然會和朴智旻分享自己和神僕變裝出巡時的所見所聞,或者巧遇了哪些神明。

  儘管金泰亨表現得一如往常,但朴智旻還是察覺到,相比神位選拔的親密無間,兩人之間開始浮現了若有似無的隔閡。

  有好幾次,他看見金泰亨坐在畫布前發呆。朴智旻知道當他壓力大時,他就喜歡用畫畫來抒發情緒,只是每每當他走到金泰亨身邊時,畫布上都是一片空白。

  「想畫什麼嗎?」朴智旻搭話。

  金泰亨從思緒中回神,瞥了他一眼後視線落在拿著畫具的手上。

  「還沒想到,最近沒什麼靈感……」他沉默了幾秒,然後抬起頭淺淺一笑,「智旻想看我畫些什麼?你來指定,我畫給你看。」

  朴智旻瞧見他沒多少真實笑意的笑臉,內心暗嘆了一口氣,他蹲下到金泰亨的腳邊,說:「暫時想不到呢。還是泰泰教我畫畫好了?」

  金泰亨想了想,覺得也行,便開始跟朴智旻介紹顏料和畫具的使用方式。對自己的興趣,金泰亨總是可以滔滔不絕地為別人講解,雖然有時他的思維有些跳躍,但朴智旻早就習慣了,便也津津有味地聽著。

  花了一番功夫將金泰亨哄高興了,朴智旻這才稍微鬆了一口氣。

  對他來說,金泰亨和哥哥們都是不一樣的。

  他們歲數相同,又是同一期神位選拔上來的同伴,有更加深刻的革命情感,如果說對哥哥們是無法克制的仰慕,那麼和金泰亨就是別人怎樣都無法介入的相知相惜。

  朴智旻不知道金泰亨最近的低落會不會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也可能他太高看自己,金泰亨只是出任神位壓力太大而已,但無論如何,他都覺得自己有義務照顧金泰亨的情緒。

  他只是看不慣金泰亨難過而已。

 

 

 

 

  金泰亨今天去參加了一場聯合婚禮,這項工作朴智旻之前也做過一次,大致上就是坐在神位看祭司主持婚禮,然後在婚禮的最後降下祝福。他們要做的事情很少,而且能夠感受到婚禮上甜蜜喜慶的氣息,以朴智旻個人的體驗來說,他還挺喜歡參與這種活動的,至少比那些出差搞外交或者到領土邊界畫陣刻咒的工作好多了。

  朴智旻結束了今天的行程時剛好過了傍晚,用餐淨身完後他就回到了寢殿休息,聯合婚禮在儀式結束之後,通常還會有個歡慶的晚會,所以他知道金泰亨應該不會太早回來。

  只是朴智旻沒想到,金泰亨竟然會到深夜才回來。

  朴智旻一開始是聽見杯子碰撞的聲音,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他才發現自己在等金泰亨的過程中不小心睡著了。

  他瞬間清醒過來,環顧四週發現金泰亨就坐在窗台上,用好幾個酒杯在平台上疊著酒塔。

  他手裡還拿著同樣款式的酒杯,往酒塔上隨意一個杯子的邊緣碰撞,發出金屬敲擊的清脆聲音。

  「祝賀新人~」金泰亨撐著側臉,樂呵呵地把酒一口乾了。

  看來是喝醉了。

  朴智旻無奈地走過去,輕輕將金泰亨手中的酒杯拿走。

  「別喝了,快休息吧。」朴智旻輕輕推了推他的肩膀。

  金泰亨盯著他看了幾秒,接著一把抱住了他的腰。

  「是智旻。」金泰亨收緊了手臂,臉頰在朴智旻的袍子上蹭啊蹭的。「智旻智旻智旻~」

  朴智旻好笑地放任他撒嬌,摸了摸他的頭說:「叫我幹嘛?」

  「沒事。我就是想叫。」金泰亨嘿嘿一笑,朴智旻拍了他的頭一下,將酒杯放下後,扶著他走到床邊。

  「今天破例一次讓你不淨身就上床睡覺。」朴智旻拖著金泰亨上床,並替他調整好枕頭的位置後,側躺在他旁邊。

  金泰亨沒有閉上眼,他對著正準備重新入睡的人喚道:「朴智旻。」

  「嗯?」朴智旻輕聲回應。

  金泰亨只是靜靜地躺著,凝視著他。他驀地從棉被中伸出手,指尖劃過朴智旻的眉尾,再順著臉的輪廓滑下。

  朴智旻躺在床上與他對望,輕輕握住了他的手。

  「怎麼突然哭了?」他溫柔地詢問。

  金泰亨在流淚。一顆一顆的淚珠不斷從眼眶落下,砸在枕頭上發出啪搭啪搭的聲音,但金泰亨卻沒發出一絲嗚咽,這樣沉默的悲傷令人十分難受。

  大家都曉得金泰亨酒量不好容易喝醉,所以不會向他勸酒,而金泰亨本人也不愛喝酒,因為喝醉之後,他本身的感性與脆弱就會不受控制地傾洩出來。

  就像現在一樣。

  朴智旻沒等到金泰亨的回答,只好挪身靠了過去,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發生什麼事了?願意告訴我嗎?」

  金泰亨盯著他哭了好一會兒,表情透著幾分茫然和委屈。朴智旻幾乎要以為他又是陷入平常的酒醉狀態,卻聽見他低聲開口:「其實我知道,你和號錫哥的事情。」

  「……」朴智旻聞言沉默半晌,「哪件事情?」

  金泰亨突然皺起了眉頭,似乎是在為朴智旻的迴避而感到不高興。

  「我就不行嗎?」

  「什麼?」

  「所以我不行嗎?」金泰亨掩飾不住委屈的神情,不甘心地質問:「認識是我們先認識,同住也是我們一起先同住,那你為什麼不和我做一樣的事呢?」

  明明不論是在選拔酒神的那段日子裡,亦或現在,最親近的就是他們兩人了不是嗎?

  聽到這裡,朴智旻心知無法再裝傻下去了,金泰亨確實在說他和鄭號錫上床的事情。

  他是怎麼發現的?朴智旻下意識地想,接著在心中嘲笑起自己,他和鄭號錫那麼的明顯,或許所有人都發現了,只有自己還在自欺欺人,以為金泰亨和哥哥們對這方面會比較遲鈍。

  「我和號錫哥有一部份是意外……」朴智旻遲疑地開口,他有些緊張,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才好,他怕不管自己說什麼,酒醉的人都會把它當成是拒絕他的藉口。

  不過,若金泰亨這陣子低落的情緒是因為自己,也許今天把話說開……才是正確的。

  「泰泰,你會問這個問題,是因為你喜歡我嗎?」朴智旻貼近了金泰亨的臉,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一掌之寬。他輕聲詢問對方,察覺到金泰亨的眼神逐漸從醉後的朦朧轉為清醒。

  「喜歡。」金泰亨急切地點頭,沒有一絲猶豫。

  「那麼,你愛我嗎?」

  金泰亨愣愣地看著朴智旻,一臉不解。

  朴智旻微笑,從枕頭上撐起身體,湊過去輕輕地含住了金泰亨的嘴唇,給了他一個短暫的親吻。

  朴智旻自上而下地注視著他,輕聲道:「我愛你。」

  金泰亨傻住了,他下意識地舔了舔被朴智旻吻過的嘴唇,「我……我不懂。喜歡和愛有什麼不一樣?」

  他不明白對他來說同等的問題,朴智旻要分成兩次來問。

  「誰知道呢。」朴智旻笑瞇瞇地看他,「不過泰泰比較想聽我對你說『我喜歡你』,還是『我愛你』?」

  「說『我愛你』。」金泰亨認真地說,因為剛才朴智旻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心臟就好像被人輕輕握在了手心裡一樣,喘不過氣的同時又有一絲麻癢。他捧住朴智旻的臉,故作強硬地說:「你再對我說一次。」

  朴智旻突然翻身跨坐到了金泰亨的身上,在他驚訝的目光中輕吻他的額頭,然後逐字緩慢地說:「金泰亨,我愛你。」

  說完,他失笑:「怎麼又哭了?」

  金泰亨茫然地摸了摸臉,手指果然沾上了恰好滑下的淚珠。也許是因為喝了酒吧,他也感覺到今天似乎過於感性了點,但他仍然無法忽視聽到朴智旻告白時內心的震動。前段日子的那些委屈、嫉妒、不滿、落寞,彷彿都已經隨著眼淚脫離了身體,不復存在。

  「泰亨,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我愛你,但我也愛著哥哥們。」朴智旻知道他說的話可能會傷到眼前的人,但他還是必須解釋清楚,「我會和他上床也是因為我愛他,雖然不曉得他的想法,但只要雙方愉快,我覺得就沒有探究的必要,但是你不一樣。」

  「如果你不愛我,只是想要肉體上的愉悅,那我們上床倒也無所謂。但是如果你愛我,那我就要跟你說明白,我已經和號錫哥發生了關係,並且只要號錫哥還願意親近我,我就不會拒絕他。」朴智旻緩緩說道,看見金泰亨不甚愉快的表情,他的心漸漸往下沉。

  他知道自己說出來的話有多不要臉,可是朴智旻沒辦法欺騙自己,更沒辦法欺騙金泰亨。

  或許愛著這麼多個人確實是詭異又淫亂的一件事,可是朴智旻根本無法控制自己,彷彿身體裡被人刻進了一道咒文,讓人極度渴望被愛的同時,也瘋狂又執著地愛著這些人。

  「我就是這麼的骯髒。」朴智旻自嘲地笑了下,「我能理解你沒辦法接受這樣的我,所以以後我們都別提起這樣的話好嗎?你只要知道我愛著你就足夠了。」

  朴智旻之所以能毫無顧忌地和鄭號錫發生關係,除了他原本就對其有愛慕之心之外,也是因為他和金泰亨不一樣。朴智旻和金泰亨是戰友、是知己,他們兩人的關係比其他哥哥們更加深刻,也因此,一旦兩人跨越過那條界線之後,就意味著他們的關係會產生變質。

  更何況,鄭號錫對自己有幾分真心,朴智旻不敢確定,但他了解金泰亨,他看得出來金泰亨對自己的感情,多麼地柔軟又赤裸,就這樣活生生地捧在別人面前,就算被人肆意刺傷,他恐怕只會哭著喊痛,卻不懂得縮手將心收回。

  朴智旻不希望傷害到金泰亨,他也害怕,金泰亨總有一天會對他失望,覺得他骯髒又下賤。

  所以即使有時候他看懂了金泰亨眼裡的渴望,他也從來沒有給過他任何暗示或許可。

  只是這一次,如果不捅破這層紙,金泰亨心裡的結就沒有解開的機會了。

  金泰亨看了朴智旻一會兒,眼神完全清醒了過來。他牽著朴智旻的手,讓他的手掌貼到自己臉上。

  「你一點也不髒。」金泰亨的語氣像是在說一件他信奉一輩子的真理。他稍稍側臉,讓嘴唇能觸碰到朴智旻的掌心。

  「朴智旻,我愛你。」金泰亨露出了笑容,帶著點他一貫的傻氣,「你願意接受我碰觸你嗎?你可以答應和我做愛嗎?」

  朴智旻動了動被金泰亨嘴唇摩娑到發癢的手,底下那個人純粹又耀眼,讓朴智旻忍不住整個人笑倒在他的身上,好一會兒才重新爬起來。

  「如果你反悔,你知道我會揍你吧?」朴智旻挑了挑眉威脅道。

  「想得美,你沒這個機會。」金泰亨自信滿滿地說道,壓下朴智旻的頭與他接吻。他順著朴智旻的引導將舌頭探進他的嘴裡,兩人的舌相互滑過,共同分享金泰亨口中的葡萄酒香。

  金泰亨的吻雖然生澀,卻輕易挑起了朴智旻的情慾。他從金泰亨的口中撤離,然後輕咬了一下對方的下嘴唇,用暗啞的聲音誘惑道:「脫下我的衣服。」

  金泰亨一邊親吻著朴智旻的頸側,一邊抽掉他的腰帶,然後手從他側肩處領口把衣服拉下,讓他的衣袍自然垂落到腰間,露出他誘人美好的身軀。

  金泰亨從床上撐起了身體,雙手靠著本能撫摸朴智旻的身體,後者因為他的動作發出舒服的喟嘆。

  「把我的衣服下襬掀起來。」朴智旻繼續引導他,沒想到金泰亨卻露出一臉麻煩的表情,直接把他的袍子扯破,扔到了地上。

  ……罷了,反正再請人送新的來就行。

  既然金泰亨都破壞了他的衣服,他也不客氣地將金泰亨的衣袍從前面割開,然後一把握住了金泰亨的陰莖。

  金泰亨瞬間倒吸了一口氣,有些慌亂地抬頭看向朴智旻,後者把他的手拉了過來,說道:「握住我的。小心不要太大力……」

  朴智旻挪動了一下位置,將腰更加貼近金泰亨的軀幹,接著便開始前後扭動自己的腰,讓金泰亨配合著自己撫慰彼此。

  金泰亨的手很大,能包覆住的部位更多,再加上喝了不少酒的關係,他手掌的熱度比平常還高。因為是第一次套弄別人的性器,他顯得有些小心翼翼,溫和又緩慢的手法是另一種不一樣的感覺,朴智旻不禁舒服地低喘了幾聲。

  「感覺怎麼樣?」朴智旻看著滿臉通紅的朋友調侃道。他用兩隻手將兩人的陰莖頂端抵在一起,互相磨蹭。

  金泰亨「啊」了一聲,呼吸越發粗重,「唔……很、很舒服。」

  「我會讓你更舒服。」朴智旻用帶著笑意的色氣聲音在他耳邊說完後,咬了一下他的耳垂,金泰亨整個人都抖了一下,差點惹得朴智旻大笑出來。

  朴智旻從金泰亨身上下來,往後挪動身體,跪在了他的腿間。他用雙手自上而下地撫過金泰亨的肌理,伸出舌頭在他的胸口逡巡了一陣,接著下滑到腹部,最後一口含住了他的陰莖。

  金泰亨不受克制地呻吟出聲,「智旻、智旻……」

  金泰亨的反應令朴智旻得到一種莫名的成就感,興致也愈發高昂,他盡量方鬆了口腔,好讓金泰亨的性器能進得更深一點,同時在他自己可以忍受的深度收縮喉道來讓金泰亨得到快感。

  金泰亨低沉的呻吟聲像是欲求不滿的野獸正在咆哮,他的大手撫上了朴智旻的腦袋,手指插進他的髮絲裡,隨著朴智旻的吞吐而來回摩娑,後者被他不經意的愛撫給撩得頭皮發麻。

  朴智旻漸漸感到嘴巴發酸,幸好金泰亨沒有被人口交的經驗,所以這次並不持久,沒過多久就在朴智旻的嘴裡射了出來。

  金泰亨高潮過後一臉迷離,朴智旻笑了一下,抓著他的手湊到嘴邊,然後含進了他的食指和中指。

  朴智旻直起剛才趴伏在金泰亨腿間的上半身,低頭看著金泰亨,在朋友茫然又充滿慾望的眼神中緩慢而仔細地舔過他的手指,將自己口中的精液和唾液塗滿在他手上。

  「我們現在沒有潤滑的膏藥,只好將就一下了。」他領著金泰亨將手指抵在後穴口,一次就插入了兩根。

  朴智旻悶哼一聲,即使後面已經習慣有東西進入,在沒有潤滑的狀況下塞進異物還是令他有些難受。

  朴智旻雙手撐在金泰亨的肩膀上,深呼吸好幾次來放鬆全身的肌肉,金泰亨在沒有指示的情況下不敢亂動,只能以擔憂的眼神望著他。

  「智旻,你還好嗎?如果很痛的話還是不要……」金泰亨發現朴智旻的臉色並不好看,忍不住出言關切。

  朴智旻知道金泰亨想說什麼,立刻打斷了他:「我沒事。」

  開玩笑,重頭戲還沒開始呢。

  他舔舔唇,「泰泰,你慢慢動一下手……對,再稍微彎一下手指。」他指示著金泰亨該如何在他的身體裡尋找敏感點,毫無經驗的初學者細緻又認真地摸索著,當他的手指劃過某一點,朴智旻突然繃直了身體,腸道緊緊地吸附住他的手。

  「碰到了嗎?」金泰亨眨眨眼,發現朴智旻的身體在微微發抖,他忽然間懂了。

  他屈起指節,用力地壓向剛才相同的部位,朴智旻嗚咽了一聲,搭在金泰亨肩膀的手軟了下來,他只能轉而將頭枕在金泰亨的頸窩處以保持平衡。

  「就是那裡……嗚嗯!再繼續、刺激那邊……」朴智旻喘著氣,感受到金泰亨越發有力的動作,他不禁興奮地側過頭去咬住了對方的脖子。

  金泰亨吃痛地喊了一聲,身上的那個人沒有理他,反而對著他咬的地方又舔又吸,疼痛逐漸轉化成酸麻的快感,金泰亨的陰莖又一次變得堅挺,他舔過下唇,要跟朴智旻較勁一般,手指猛地快速抽插起來。

  「嗚嗚嗚!」朴智旻的腰部欲拒還迎地扭動著,他的嘴已經沒有力氣再咬住金泰亨了,只要一張口就只能發出毫無意義的呻吟。

  金泰亨快被耳邊黏膩的聲音和灼熱的吐息搞瘋了,他的陰莖漲到發痛,滿腦子都想著要趕快插入,他一邊用手指侵犯著朴智旻,一邊可憐兮兮地向他央求:「智旻,我好難受,現在就讓我插進去好不好?」

  金泰亨的手指狠狠摳挖著朴智旻的內壁,後者咬緊了牙說不出話來,大腿處一陣痙攣,硬生生地被金泰亨給用手指操射了。

  「哈啊、啊……」朴智旻還在努力平復著呼吸,耳朵卻突然傳來濕滑的觸感,金泰亨那傢伙竟然將舌頭伸進了他的耳朵裡面。

  他舔得朴智旻渾身顫抖,好一會兒才停下,對朴智旻撒嬌道:「智旻,讓我進去,讓我進去嘛。」

  「知道了。」朴智旻又好氣又好笑地將他的頭推到一邊,讓他重新躺在床上,自己也恢復成一開始跨坐在他身上的姿勢。

  他將自己射在金泰亨肚子上的體液往他的陰莖抹開當作潤滑,咬著下唇一點一點地吃入這根凶器。

  朴智旻從喉嚨裡發出破碎的叫喊,臉上半是痛苦半是愉悅。他身下的人則發出了滿意的喟嘆,性器被朴智旻灼熱緊致的腸道包裹,金泰亨下意識張開大手抓住了朴智旻的臀部,手指因為激動而陷進了臀肉裡。

  「太舒服了……」金泰亨呻吟道,為了追求更強烈的快感,他無意識間微微擺動了腰胯,卻被朴智旻用手按住。

  「先乖乖待著。」朴智旻無視金泰亨委屈的目光,自顧自地抬高了屁股,將陰莖吐出一部份,接著又緩緩地坐下,將其重新用後穴的軟肉包覆起來。

  他用柔和徐緩的節奏一上一下地操著自己,適時地調整姿勢與角度,以便更好地得到快感。

  他張開被咬得紅艷的嘴,毫不吝嗇地呻吟給金泰亨聽,卻又在對方激動得想搶回主導權的時候制止他,讓他好好看看自己是怎麼動作的,同時向他展示哪些地方他會覺得舒服。

  金泰亨近乎癡迷地看著他騎在自己身上動作,朴智旻性感地扭動著腰,勃起的前列腺液在上下擺動的時候滴到了他的身上。朴智旻低下頭回應金泰亨灼熱的目光,微微探出了舌尖,朝著他不知羞恥地大聲呻吟。

  「智旻,你好色。」金泰亨的手掌自朴智旻的臀部滑過他的大腿,手指輕輕地掃過他的陰莖柱體,他伸出食指沾了一點從頂端溢出的透明液體,拉出一條淫靡的絲線。

  朴智旻壓在金泰亨腹部的手抬了起來,用如同羽毛撫過般的輕柔力度摸上他的胸口,手指有意無意地抵著金泰亨的乳尖,氣音說道:「彼此彼此。」

  金泰亨重重喘了一口氣,胸口劇烈起伏。感受到體內埋著的東西又硬了幾分,朴智旻笑瞇了眼,夾緊了他的性器開始激烈地前後搖動。

  「哈啊!好深……頂到了……唔!」

  朴智旻舒爽地仰起了頭,他和金泰亨喘息的聲音夾雜在一起,這場由他主導的性愛出乎意料地愉快和刺激,他滿足地欣賞金泰亨沉浸在快感中的表情,腹部身處隱約地發熱。

  「唔……該死……」金泰亨低吟,之前朴智旻要他別動,所以他一直在忍耐,現在他的陰莖被溫熱的內壁不斷絞緊吸吮著,那種想要猛烈衝刺的慾望不斷地攀升,終於他忍無可忍地抱著朴智旻翻身,抬起他的膝窩將他緊緊壓在床上,重新挺進了後穴的深處。

  朴智旻睜大雙眼,手指抓緊了床單,對金泰亨突如其來的一通猛幹毫無招架之力。

  「智旻、智旻。」金泰亨下身毫不留情地使勁動作,嘴上卻拚命叫著朋友的名字,討好般地舔了舔朴智旻的嘴唇。

  金泰亨不知輕重的幹法戳得朴智旻既痛又爽,難以言喻的酥麻夾雜著一絲痛感,著實讓朴智旻體驗到了輕微受虐的痛快。

  「泰泰好棒……」朴智旻勾住了金泰亨的脖子,學著他的樣子一下一下地舔過他的嘴唇。金泰亨立刻興奮地回應,舔完嘴唇舔下巴,最後對著朴智旻脆弱的喉結又舔又吸。

  「下面……泰亨,舔我的胸口……」朴智旻難耐地挺起胸催促道,金泰亨接收到他的暗示,張口就咬住了他的乳頭。

  疼痛與快感同時衝上腦袋,朴智旻在金泰亨毫無克制的操幹下顫慄不已,他忍不住伸手扣住了金泰亨壓著他雙腿的手臂,不斷低喊著金泰亨的名字。

  「泰泰、泰泰……」朴智旻在快感的玩弄之下哭了出來,有一瞬間他居然覺得自己或許可以因為喊著金泰亨的名字而興奮到高潮。

  淫蕩無比的叫喊聲迴盪在自己的耳邊,全都是因為他最要好的朋友正用他的性器把自己攪得天翻地覆。意識到這件事的時候,朴智旻心裡不知怎地,莫名閃過一絲後悔。

  他不該主動誘惑金泰亨跟自己上床的。

  他不該對金泰亨告白、不該跟他說那些有的沒的鬼話,乾脆拒絕他就好了。

  他什麼都不應該做。

  但他什麼都做了。

  「怎麼哭得這麼慘。」金泰亨抬起頭,看見朴智旻通紅的臉上滿是淚痕,忍不住調侃,眼神卻相當溫柔。

  他湊上前吻了吻朴智旻的唇,笑著對他說:「愛哭鬼。有什麼好哭的,我在這裡呢。」

  「……」朴智旻吞下了差點衝出喉頭的哽咽,「……你才是愛哭鬼。」

  然後他閉上眼,雙手攀上金泰亨的肩膀,緊緊抱住了他。

  什麼都不要想了。朴智旻顫抖地深吸了一口氣,他什麼也不要想,此刻只要耽溺在情愛之中。

  「泰亨啊,再用力一點、再深一點……」朴智旻誘惑地低語道:「我們一起高潮。」

  金泰亨和朴智旻熱烈地擁吻在一起,金泰亨幹得越用力,朴智旻抱他抱得就越緊,像是渴望能在抵達頂端的同時融合在一起一樣。

  朴智旻慫恿著那燒灼的慾望在體內放肆地攪弄,他的身體已然軟得一塌糊塗,卻還覺得不夠,他要這股熾熱的渴求,就這樣徹夜燃燒,直至將他燃燒殆盡。

 

 

 

  經過一整夜的胡鬧,朴智旻累得不行,但體內的生理時鐘還是準時地將他喚醒。

  他百般不願地從床上撐起了身體,愣了好一會兒,才終於發現金泰亨已經起床不在房內了。

  這樣也好。朴智旻嘆了口氣,不然上過床後在滿是狼藉的床上面對他,還是有點莫名的尷尬。

  朴智旻轉過身想下床,床邊一幅用木架架起來的畫卻突然印入眼簾。

  整幅畫是用第一視角的手法描繪,而畫中的人赫然就是朴智旻。

  畫裡的他半撐著身體看著身旁的人,神色有些小心翼翼,臉部柔和的線條顯盡溫柔,卻又能在那半垂的眼眸中看見一絲膽怯和悲傷。

  這是當他對金泰亨說「我愛你」時,他眼中看見的景象。

  朴智旻靜靜地坐在床上,看著整幅畫,直到再度淋濕了雙頰。

  原來他早就把想法寫在臉上,而金泰亨都看在眼裡。

  或許金泰亨已經知道昨晚的他都在想些什麼,但還有一件事他不知道。

  『喜歡和愛有什麼不一樣?』

  不是你的喜歡和你的愛有什麼不一樣。

  而是你的喜歡和我的愛有什麼不一樣。

  不一樣的地方是……

  你的喜歡溫柔地放縱了我愛上你。

  我的愛卻骯髒地把你拉進了深淵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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