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影出枝

酒神的狩獵完結篇。

柾國和智旻的三次春夢。

總和超過3萬字的肉，請各位慢慢享用。XD

_____________

　　田柾國今天睡晚了，早晨時間其他哥哥們都已經用完了餐點，他才姍姍來遲。

　　餐桌只剩朴智旻和金泰亨還坐在位子上，其他哥哥們大概是有工作先離開了。朴智旻看見田柾國出現，趕緊朝他招了招手。

　　「柾國啊，快過來，哥幫你留了你愛吃的。」朴智旻讓田柾國在自己旁邊坐下，看見他沒什麼精神的樣子，關心道：「怎麼這個表情，身體不舒服嗎？」

　　田柾國確實是不舒服，不過不是身體，而是心理上的。今天是他上任酒神後，第一次要自己一個人參加奧林帕斯聚會，一想到會場將有一群不認識的神明來和他交談，他就緊張到快吐了，昨晚也因為焦慮而少見的失眠了一整夜。

　　「他在緊張吧。」金泰亨坐在朴智旻的右手邊，對田柾國調侃道：「今晚要獨自參加聚會，很不安吧～因為我們柾國最怕跟陌生人講話了嘛～」

　　田柾國無視金泰亨的捉弄，他現在已經沒力氣打人了，只想先把早餐吃完再說。

　　朴智旻察覺他身上低迷的情緒，責備地瞪了金泰亨一眼。

　　「都這種時候了你鬧他幹嘛？我們當初參加的時候你不也緊張兮兮的。」朴智旻唸完他之後，連忙轉向田柾國安撫道：「柾國沒問題的，別擔心。遇到狀況就聯絡哥哥們，我們會馬上趕過去的，好嗎？」

　　朴智旻的安慰讓田柾國更加鬱悶了。

　　「我知道，我不是小孩了，不需要你們一直守在後面幫我擦屁股。」田柾國嘟囔道，他低頭喝著湯，說話的時候沒有給過朴智旻哪怕一個眼神。

　　他不是討厭朴智旻，他只是不喜歡被朴智旻看到自己狼狽不帥氣的樣子。儘管他在酒神選拔和實習神的階段，就已經出過好幾次糗，也讓哥哥們幫他解決了許多事，但他不願意再這樣了。

　　不管是人還是神，都要往前走。他會想辦法用最快的速度長大，成為能獨當一面的酒神。

　　朴智旻嘆了口氣，他能夠理解田柾國的心情，但以神明的年紀來算，他都還未成年，對哥哥們來說他可不就是小孩子嗎？

　　「我相信你做得到，但是遇到事情也不要太逞強。」朴智旻摸了摸田柾國的頭髮，就算知道對方會嫌自己囉嗦，還是忍不住叮嚀。

　　田柾國應了一聲，埋首吃著早餐，金泰亨見他似乎不太想搭理人的樣子，一把將朴智旻的肩膀給勾了過來。

　　「好了好了，這個時候對他說一句鼓勵的話就行了。柾國啊，晚上加油。」金泰亨對弟弟喊完話，轉頭便親暱地將臉頰靠在朴智旻肩上，咕噥著：「是說我今天也要出差工作，你怎麼都不擔心擔心我。」

　　金泰亨撒嬌的語氣讓田柾國拿著餐具的動作一頓，他微微側頭，在瀏海的遮掩下偷偷往兩人那邊看去。

　　「你擔心自己去吧。你都做過多少次，還做不好就該被玧其哥罵了。」朴智旻無奈地低頭看他。

　　「那你要來安慰我啊。」金泰亨還搭著朴智旻的肩膀，他的手指順著弧度優美的脖頸，輕輕地摸上了朴智旻的耳垂。

　　金泰亨臉上的笑意和望向朴智旻的眼神令田柾國不自覺地捏緊了握著餐具的手。

　　朴智旻對金泰亨親密的動作沒有特別的反應，就好像已經習慣成自然了一樣。

　　「……你想我怎麼安慰？」朴智旻挑眉回望，聲音低低柔柔的，連田柾國在旁邊聽的人，心裡都泛起了一股癢意。

　　金泰亨笑了笑，「就照以前那樣不行嗎？」然後他湊近朴智旻耳邊，不曉得說了些什麼，朴智旻一下便好氣又好笑地推開他。

　　田柾國看著兩人親暱曖昧的舉止，內心不知怎地一陣煩悶，頓時沒了食慾。他將餐具丟在餐盤裡，清脆的聲響引來了旁邊兩人的注意。

　　「時間很趕，我要去著裝了。」田柾國趕在朴智旻詢問前開口，不等兩個哥哥做出反應，他便匆匆離開了現場。

　　他從一開始就知道朴智旻和金泰亨感情很好，因為他們兩人在選拔階段就是互相扶持的友人，後來又同時成為了酒神，對彼此都是最特別的存在。

田柾國很喜歡金泰亨，畢竟他和朴智旻都是他實習神時期的引導者，他們很輕易地就成為了和自己最親近的兩個兄長。

　　金泰亨有時雖然奇怪但很有趣，他總是能在煩悶枯燥的學習中和田柾國玩得很開心。對他來說，金泰亨比起哥哥，反而更像是同齡玩伴。

　　而朴智旻……朴智旻的話就不同。

　　朴智旻身為引導者會嚴肅的教導他，所以像他的老師。

　　有時朴智旻會和金泰亨一起鬧著自己玩，又像是他的朋友。

　　可是朴智旻最常做的事情，是在他挫折難過的時候安慰他，或是在他粗心的時候如同父母一樣不斷地叮嚀嘮叨，就像是他真正的家人。

　　朴智旻在他身邊扮演著好多角色，但那些都不是田柾國真正希望他成為的。

　　田柾國自認自己從來都勇敢無畏，可是在察覺到對朴智旻越發踰矩的念頭之後，他膽怯了。

　　他站在了懸崖邊，不敢再向前跨一步。因為他不確定自己是能夠乘風而起，還是會就此向下墜落。

□

　　所謂奧林帕斯聚會，說好聽點是供奧林帕斯神進行良好交流的機會，但說白點就是一些小神去向大神恭維，順便藉機宣傳自己的社交場合。每一次的聚會，奧林帕斯十二神都得輪至少一半的神來參加，這些人怕自己無聊，機乎都會廣邀他們圈子的其他神祇來陪。而平時沒機會見到這些上階神明的小神就會趁這個聚會來刷刷存在感，運氣好一點說不定還能和哪個神殿建交，提升外交績效。

　　而像田柾國這種剛上任沒多久的新神，就是被強制一定要參加的類別了。為了奧林帕斯的安全與運作，新的神明不會被允許悄然繼承神格又躲藏起來不讓人發現。

　　通常一般的新神只需要在奧林帕斯十二主神面前晃過一圈就算結束了聚會的重點，但田柾國特別不一樣，因為他本身就是主神之一的酒神，所以他勢必得和其他主神進行更長時間的交流，和接受更多各方神明送來的問候。

　　田柾國因為這場聚會，特意換上了編織繁雜典雅的長袍，頭上的金色藤冠雖然不是特別華麗，卻有屬於酒神的率性美感。他持著自己的權杖步入會場，隱忍著內心的緊張，擺出練習過無數遍的大氣姿態，坐上了十二主神的神座。他那青澀卻俊美無比的形象就算放在神明堆中也顯得無比出眾，輕易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田柾國盡力忽視底下炙熱的目光和吵雜的交談聲，環視了一遍十二主神的位置。

　　除了他之外，這次參加的人還有太陽神阿波羅、月亮女神阿蒂蜜絲、智慧女神雅典娜、戰神阿瑞斯和天后赫拉。

　　田柾國先是和關係較為熟悉的神祗交換了幾個眼神，接著一一和這幾位主神打了招呼。

　　這次宙斯沒有來，他真的是打從心底鬆了口氣，除了流傳他很好色，參加奧林帕斯聚會有可能會被他看上之外，田柾國也聽說了一點朴智旻差點陷入宙斯魔爪的事。

　　他簡直無法想像怎麼有神祗能這麼無恥，要是真的跟宙斯待在同一個空間，他恐怕會忍不住暴起弒神。

　　聚會在奧林帕斯十二主神到齊後就算正式開始了，這次主神包含田柾國只參加了六個，也就是他算是最後一個到場的主神。

　　會場開始有神僕端上上好的酒水和餐點，田柾國按照金碩珍的提醒，趕緊先讓人搜刮了一些食物上來，免得晚了別人一步就什麼都吃不到了。如果要讓他餓著肚子度過這無聊的晚上，那簡直比死還難受。

　　這種時候他又羨慕起朴智旻和金泰亨了，就算被逼迫來這種場合，他們兩人也能互相照應、陪伴，比他獨自一人要安心得多。

　　田柾國無助地嘆了口氣，他已經開始想回酒神殿了。不知道聚會幾點才能結束，等到他返回酒神殿，其他哥哥們也許都休息了。

　　朴智旻……會醒著迎接他回家嗎？

　　田柾國撥弄著餐盤中的食物，陷入了自己的思緒，想到早上對朴智旻的態度，心裡有些後悔。

　　他真的不是故意展現那種愛搭不理的樣子，他只是不曉得該怎麼應對朴智旻的關心，尤其是在他意識到自己對朴智旻的感情之後。

　　每當朴智旻用那種疼愛孩子的模式對待他時，他總是會因為不服氣而鬱悶、生氣，他希望朴智旻能用看向其他哥哥那樣的眼神也看著他，把他當成一個能獨當一面的男人。

　　否則，他就只能成為朴智旻的弟弟。而且永遠只是弟弟。

　　田柾國抿住了嘴唇，神色跟著黯淡下來，這時一個陌生的男子突然出現在田柾國面前，畢恭畢敬地對他行了禮，有些緊張地開口。

　　「田柾國大人。」男子的姿勢有些僵硬，田柾國猜他大概也跟自己一樣是新上任的神祗。「我是花神之一的卡爾珀斯，在此獻上花神一族的禮物，代表我族展現希望與酒神大人交好的誠意。」說完，他將一個木盒交給了神僕。

　　啊……開始了。田柾國暗自咂了咂嘴，在奧林帕斯聚會上，這是個重要的環結，想刷存在感或想尋求十二主神庇護的小神都會在這個場合向他們獻上禮物，以表誠意。

　　基於禮節與對方的面子，田柾國無法拒絕任何神祗送來的禮物。他讓神僕打開盒子，見裡頭是用軟布包裹的三個小瓶子，隨口問那是什麼。

　　「這是我用多種花卉製成的安眠香水，除了可以助眠之外還有特殊的功用。」花神靦腆地微笑解釋：「不知道大人是否有想在夢裡見到的人？不論那人是誰，只要大人在枕頭底下放置能讓你想到那個人的物品，並在枕頭上灑下這個香，就能做出與那人有關的夢境。」

　　田柾國心神一動，面上卻維持著平淡如常的表情，點頭表示知道了。

　　他讓神僕將獻禮收好，花神見他沒有要進一步接話的意思，知趣地退下，而在他身後排隊的人則趕緊補上他剛才的位置，拿出了自己的禮物。

　　田柾國看著他面前排隊進獻的長長人龍，心中疲憊地嘆了口氣，繼續這段枯燥無味的流程，思緒卻漸漸飄向花神卡爾珀斯贈與的獻禮上。

　　──如果要說在夢裡也想見到的人。

　　那就只有一個。

□

　　田柾國坐在床邊，端詳起其中一瓶安眠香水。

　　液體被裝在了暗色透明的小巧容器中，上頭施加了防止氣味溢散的簡易法術。田柾國將香水放在床頭，打開了懷中精心包裹的布袋，露出裏頭摺疊整齊的亞麻手帕。

　　田柾國小心翼翼地捧起手帕，放在鼻子前嗅了一下，特別保存過的布料過了這麼長的時間，還能聞到淡淡的果香與一種獨特的清爽味道，像是沐浴在月光下逐漸熟成的果實，微暖與清冷如此截然不同的感受，竟能巧妙地融合在一起。

　　美好的氣味從鼻腔進入到田柾國的身體中，他滿足地低聲喟嘆，心靈感到安寧的同時，胸口的熱度卻在一點一點上升。

　　這是朴智旻的味道。

　　田柾國的手指在手帕上輕輕撫摸，感受亞麻布料柔軟的觸感，接著他將手帕放回原先的布袋中，塞進了枕頭底下。

　　他拿起身旁的安眠香水，撒下的瞬間，周身立即被一股低調柔和的花卉香氣包圍。

　　他躺到床上閉上了雙眼，想著，即使這個行為愚蠢又怎麼樣。

　　如果能和喜歡的人在夢中多待一會，那就是足夠有意義的事。

　　複雜的花香隨著田柾國的呼吸緩緩進入到他的體內，平和徐緩的氛圍包裹了他，安眠香水很快發揮了它該有的作用，讓田柾國的身體逐漸放鬆了下來並開始產生睡意。

　　他的意識漸漸變得模糊，敏銳的嗅覺察覺到在安眠香水的氣味中，似乎參雜了一絲來自朴智旻手帕的味道，然而此時的他已經沒有辦法清醒地思考。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夢見了撿到朴智旻手帕時的情景。

　　回憶在夢中顯得有些模糊，那些對談和互動跳躍式地出現在他腦海中，那是還在他實習神階段發生的事情，當天他的引導者輪換成了朴智旻，他們兩人正處在祝禱大殿中，朴智旻在教他該如何透過冥想石只用意念與信徒溝通。

　　『這樣了解了？』朴智旻溫和耐心地詢問完，收回和田柾國一起貼在冥想石上的手，接著說：『那你先在這邊練習一下，我去拿你想吃的點心，馬上就回來。』

　　朴智旻當時所說過的話，突然清晰無比地在耳邊響起。

　　田柾國猛然睜開眼睛。

　　方才那些雜亂不堪、時間交錯的記憶彷彿被撥開的迷霧一般消散，模糊不清的意識與感官全數回籠，他驚疑地看了看四周的環境，握住自己的手，不論是視覺還是觸覺，都真實到不可思議。

　　田柾國從神座中站起身，環顧他身周的建築物和所有物品，有種回到了過去真實場景的錯覺。

　　然而他能很清楚的意識到，這裡只是夢境。

　　他沒想到花神送來的安眠香水居然會有這麼神奇的效果，不過眼下不是為其驚嘆的時候，他轉頭看向朴智旻逐漸遠去的背影，撿起他遺落在地上的手帕，朝他的方向奔去。

　　「智旻哥！」

　　朴智旻因為田柾國的叫喚而回過身，偏頭笑道：「怎麼了？」

　　田柾國緊緊地盯著他看，夢境中的朴智旻就和真正世界中的他一模一樣，那張精緻的臉蛋和恬靜溫柔的氣質令田柾國像杵在真人面前一般，不受控制地心跳加速。

　　「你的手帕掉了。」田柾國拿起手上的東西示意。

　　「啊，謝謝。」朴智旻想伸手拿過，田柾國卻躲開了他的動作。

　　「我幫你吧。」田柾國說著，上前一步貼近朴智旻的身體，他用手指將朴智旻的腰帶扯開一個空隙，將手帕一點一點地塞回腰帶裡，他的手指無可避免地摩擦到了朴智旻的腰間，讓他敏感地一顫。

　　「哎，好了好了，很癢。」朴智旻將他的手扯開，隨意將剩下的手帕塞好。「那我去拿點心了，你乖乖待在這邊練習。」

　　田柾國急忙勾住了他的手臂，「我還不餓。哥你再教我一次怎麼用冥想石吧，有些地方我不太了解。」

　　朴智旻一眼奇怪地看他，「你確定？剛剛不是還吵著說吃完東西才有動力繼續嗎？」

　　……以前的自己對吃有執著成這樣嗎？

　　田柾國尷尬了一下，不過想著這只是夢也懶得解釋了，反正在夢境中再奇怪的事情也能變得合理。

　　他直接拉著朴智旻回到神座上，後者無奈地瞥了他一眼，順著他的意再一次解釋起了冥想石的用法。

　　他讓田柾國將手掌貼上神座兩側扶手上鑲嵌的粉白色石塊，蹲下身子靠在神座旁邊說：「冥想石和祭祀廳那邊的神像相通，透過將神力注入石頭中，你的意識就能附在神像上，利用神像的感官看見參拜信徒的身影，還有他們祈禱的話語。」

　　田柾國一個字都沒聽進去。他對這些早已熟知的知識一點興趣都沒有，只不過是找了個藉口讓朴智旻能繼續陪在他身邊罷了。

　　他低頭望著朴智旻漂亮的側臉，細細端詳他的模樣。在教導別人時朴智旻那專注認真的表情，閃動著熱忱的雙眼，以及說話時微微翹起的豐潤雙唇，他的每一個部分都讓田柾國心動，覺得怎麼看都看不夠。

　　當朴智旻的一部分瀏海從他臉邊滑落的時候，田柾國情不自禁地伸出了手，用指尖替他將頭髮輕輕撥開。

　　朴智旻頓時停下了解說，疑惑地望過來，「柾國？」

　　田柾國與他四目相交，他的手指還停留在朴智旻的臉頰旁。

　　心底的情愫促使他將腦海裡的所想低喃道出。

　　「你好美。」

　　或許是察覺到田柾國的口氣有多麼情真意切，朴智旻愣了下，雙頰立刻染上了淡淡的紅暈。他伸手推了下田柾國的肩膀，尷尬又害羞地笑罵道：「你突然間鬧我做什麼？明明平常都不這樣跟我說話的。」

　　「是嗎？」田柾國想，那絕對是因為自己太笨了，總是把握不好和朴智旻增進感情的機會。每次面對朴智旻，他只能用調侃和捉弄來隱藏心裡不知所措的情緒。

　　「那是我的不對。」他垂下眼，手掌撫著朴智旻的側臉，拇指輕輕地在朴智旻的顴骨處掃過。「我該每天都對你這麼說的。」

　　因為田柾國的關係，朴智旻發現周圍的氣氛變得奇怪起來。他緩緩收起了笑容，有些困惑又擔憂地打量起反常的弟弟，遲疑地問道：「……柾國？發生什麼事了嗎？」

　　「也許吧。」田柾國隨口回答，他的右手穿過朴智旻的髮絲，滑到了後頸。他只稍微施加了一點力道，朴智旻便毫無防備地被他壓向自己，田柾國同時低下了頭，更加拉近彼此面對面的距離，他能清楚地聞到朴智旻身上熟悉又令他欲罷不能的果實香氣，也能夠感受到朴智旻吐息時所傳來的熱度。

　　朴智旻因為他突如其來的舉動而渾身僵硬，田柾國曖昧的眼神和態度，以及這近到慌亂的距離，令他下意識地倒抽了一口氣。

　　「……柾國。」朴智旻的聲音輕微地顫抖，他說話的時候嘴唇只差一點就要碰到了對方。朴智旻撐著田柾國的胸膛，想要將他推開，但按著自己的手卻仍然絲紋不動。

　　田柾國感覺得到朴智旻的不安，但是他克制不住自己。眼下在這個空間裡，只有他和朴智旻兩個人，保持著這麼近的距離，他很肯定只要再低一點頭，他就能夠吻到朴智旻的雙唇。

　　這個念頭觸發了田柾國心底那股隱密的乾渴與慾望，他的心臟在胸口劇烈地跳動，像是在為了什麼而打著前哨。

　　對了。

　　這裡是夢啊。

　　是夢的話，那他不就能夠為所欲為嗎？

　　因為他是夢的主人。

　　只要他想，沒有什麼是他不能做的。

　　朴智旻發現了田柾國倏然轉變的眼神，心中莫名地驚慌。

　　「柾國，放手！」朴智旻低喊，手上加大了推開他的力度，田柾國卻在下一秒用雙手扣住了他的臉，不容反抗地拉向自己。

　　田柾國吻上了他渴望已久的雙唇，他嚐到一種極其特殊的甜味，是世上任何果實都比不上的味道。他熱切地吸吮著朴智旻豐潤又充滿彈性的嘴唇，唇瓣交疊摩擦的感覺讓他胸口的火焰快要爆炸，他的吻沒有任何的技巧，一切都遵從著本能。

　　朴智旻被他堵著嘴，只能發出破碎的嗚咽，他起初還在掙扎，後來卻動作一頓，安分了下來。他雙手撐著神座的扶手，漸漸配合地張開了嘴，讓田柾國能夠將舌頭伸進他的口中，舔舐他的齒列與上顎，並與他自己的舌頭交纏撫慰。

　　田柾國吻得盡興了以後才輕輕放開他，但是兩人仍維持著極近的距離。朴智旻嚥下彼此的津液，喉結因為親吻的刺激而上下滾動，他喘了口氣，紅著眼眶說：「柾國，夠了……」

　　「還不夠。」田柾國立刻打斷了他，他從神座上起身，緊緊地抱住了朴智旻。「不管我做了什麼，那都遠遠不夠。」

　　不夠填滿他對於朴智旻永無止境的渴求。

　　田柾國藉著擁抱的姿勢，一把將朴智旻抬起，放到了神座上。他單膝跪在朴智旻的雙腿之間，用虎口卡著迫使他抬高下巴，露出脖子優美的線條和脆弱的喉結。田柾國沿著他的下顎一點一點地向下親吻，並刻意放大了吸吮的聲響，而朴智旻的反應就如他所想的那樣，微微顫顫地喘起氣來。

　　「田柾國，你這是怎麼了？」朴智旻咬著下唇，壓抑住喉頭的呻吟，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生氣，「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這個夢境實在太過真實了。田柾國想，如果是真的朴智旻在他面前，或許就是這種反應。

　　「我當然知道。」田柾國在朴智旻的鎖骨留下一抹紅印後，低聲回答：「我在做我一直想做的事。」

　　朴智旻沒料到他會這樣說，愣了一下，「……你現在還未成年──」

　　「我還沒繼承神格呢，哥。」田柾國微微一笑，「以人類的年齡來算，我已經是成年人了。」說完，他動作俐落地扯開朴智旻的腰帶，蔽體的衣物便向著兩邊慢慢敞開，原先塞在腰帶中的手帕也隨之掉落在地上，不過田柾國現在已經沒有那個閒情逸致將它撿起了。

　　田柾國用他的雙手，和視線一同撫摸過朴智旻軀體的每一吋肌膚，朴智旻的身軀美麗得令他嘆息，同時也讓他喉嚨異常乾渴。

　　他的手探向了朴智旻的下體。觸碰到性器的瞬間，神座上的人肉眼可見地一顫，發出了微乎其微的低哼。

　　田柾國用整個手掌握住，帶有挑逗意味的撫摸。他的雙眼觀察著朴智旻的反應，滿意地見到他在下個瞬間死死攀住了神座的扶手，潮濕的呻吟在不經意間洩出口中。

　　朴智旻軟糯婉轉的聲音像火炬一樣點燃了田柾國的身體，讓他的陰莖硬得不行。他盯著朴智旻那染上紅霞的白皙肌膚，就彷彿可口的甜點一般，令他忍不住舔了舔唇，迫不及待地想品嘗他的味道。

　　「智旻哥，讓我擁有你吧。」田柾國壓低了身體，貼在朴智旻的耳邊說：「你那麼疼愛我，一定不會拒絕我的，對嗎？」

　　田柾國感受到身下的人因為他的耳語而重重喘息，他更加興奮了。

　　「你看，你都勃起了。」他一邊說一邊揉捏起手裡的性器，看見朴智旻將臉埋進手臂裡，卻止不住身體的顫慄。「智旻哥，你也很舒服吧。」

　　「別說了……」朴智旻微弱的聲音可憐又誘人，他裸露在外的耳朵全都紅透了。田柾國咬住了他漲紅的耳尖，繼續那誘惑的低語。

　　「我就要說，不然你都不肯答應我。你不是說過只要是我想要的，你都會盡力滿足我嗎？」田柾國故意曲解了朴智旻曾經說過的話，引誘道：「我想要你。我想進入你。智旻哥，我知道你會給我的。因為我是你最喜歡的弟弟，你從來不會拒絕我的請求。」

　　田柾國抬起了朴智旻埋著的臉，他的雙眼因為生理淚水而濕潤，嘴唇被他自己給咬得紅腫，田柾國和他對望，敏銳地察覺他的眼神已然染上了幾分情慾。

　　田柾國微微一笑。

　　「對我說好。」他伸出舌尖舔了舔朴智旻的唇線，「只要你說出口，你就能得到全部的我。」

　　朴智旻終於妥協地閉上眼，「……先用手指。」

　　田柾國眼神都亮了起來。儘管朴智旻並非直白地說出「好」這個字，但這肯定的回答已經讓他激動萬分。他俯身含住了朴智旻的唇瓣，同時將手指塞進了他的口中，朴智旻一邊應付著他的舌頭，一邊又被他的手指給玩弄，只能夠發出嗚嗚的叫聲表示抗議。

　　田柾國等確定手指足夠濕潤了，才終於抽了出來，轉而探入朴智旻的後穴。他的手指緩緩地頂進狹窄的穴口，就在那周圍的地方來回抽插，開拓著朴智旻的領地。他身下的人因為異物的入侵而發出一聲哽咽，雙腿下意識因為不安而擺動，田柾國只好將他的一隻腳給勾在手臂裡，順勢讓他的雙腳打得更開，使他便於進行接下來的動作。

　　田柾國用空閒的手解開了身上的衣物，當他胯下的巨物與朴智旻的陰莖相抵在一塊時，後者不禁倒抽了口氣。

　　「柾、柾國……我不行……」朴智旻隱藏不住膽怯的神情，「你這個進不來的！」

　　「噓，別緊張，一定可以的。」在夢境裡，哪有什麼是不可能的？雖然這麼想著，但田柾國還是盡力安撫他，並增加後穴手指的數量。

　　「你只需要放鬆身體，其他都不必擔心。」他挺動自己的腰，和朴智旻的性器相互摩擦，他身下的人發出了幾聲細碎的呻吟，被他弄得也顧不上擔憂，陷入了後庭與前端夾擊的快感中。

　　朴智旻的身體也確實淫蕩得很，他根本沒花多久的時間，就將後面的甬道打開到了一定的程度。田柾國尋思著時機差不多了，便抽出了手指，將朴智旻流出的前液塗抹在自己的陰莖上，然後抵在了穴口前，趁他還不注意的時候將前端給頂了進去。

　　朴智旻痛苦地叫出聲來，手指掐住了田柾國的手臂。

　　「太、嗚……太大了，柾國……」

　　「沒事的，哥。」田柾國輕吻他的額頭和臉頰，然後咬牙忍住想直接在朴智旻體內暴衝的慾望，用極其緩慢的速度一點一點向前推進。

　　「啊！好脹……柾、柾國，我要被撐壞了……」朴智旻不受控制地流下眼淚，他急促地喘氣，被田柾國的陰莖撐到快要不能呼吸。

　　「再忍耐一下，我進來了。」田柾國將自己完整埋進朴智旻體內時，忍不住從喉頭發出一聲低吼，手臂的青筋陡然暴起。

　　朴智旻身體的溫度燙得他快要燃燒起來，甬道中的腸肉緊緊吸附著他的陰莖，在朴智旻喘息的時候來回絞動，緊緻的穴口更是卡著他的根部一收一張地按摩，讓田柾國舒爽得頭皮發麻。

　　「哥，你的身體好棒。」田柾國發出低吟，他另一隻手也勾起了朴智旻的膝窩，讓他兩隻腳都掛在自己的手臂上，然後握住了神座的把手，開始在朴智旻的體內前後移動。

　　「唔……唔嗯！啊啊！」朴智旻被他粗大的陰莖刺得呻吟不斷，他在神座上不停地來回聳動，只能反手扣住椅背來讓身體不要晃得那麼劇烈。「真的太大了……後面、要被撐破了……啊！」

　　「沒那回事。」田柾國欣賞著朴智旻滿臉潮紅的模樣，喘息笑道：「你把我的陰莖吞得很好。你看，全部都含進去了。」

　　他每一次都幹到了最裡面。朴智旻適應得比他想像中還好，後穴的彈性足夠他將一半的陰莖抽出來，再用力頂到全根沒入。

　　「好、好深……柾國、別再進來了！嗚嗚……」朴智旻像垂死的動物一樣，邊哭邊抓撓著田柾國的手臂，「啊！啊！好棒！嗚……太舒服了……好可怕……」

　　田柾國被他的胡言亂語給逗笑了，他更賣力地挺著腰，聽見朴智旻一次高過一次的呻吟尖叫，心裡除了滿足與成就感外，更多的是想把他幹到神志不清強烈衝動。

　　「跟我做愛是不是很爽。」他得意地咬了咬朴智旻紅腫誘人的唇瓣，接著又從喉結處一路舔上了他的下巴，「智旻，你喜歡嗎？想要更多嗎？」

　　「喜歡……喜歡……」朴智旻仰著頭抽泣，絲毫沒有察覺田柾國直接喊出他的名字這件事。

　　「我也喜歡。」田柾國輕吻了朴智旻一下，低垂的眼眸中盈滿了愛意。儘管他面對朴智旻的神情是如此溫柔，但下身的動作卻是與其截然相反的兇猛。

　　在這堪稱神聖的地方，他們正行著淫靡之事，而朴智旻雙腿大開地癱軟在神座上被他猛幹，田柾國對此感到異常的興奮。他快速挺動時，囊袋拍打在朴智旻臀部的清脆聲響刺激著兩人的神經，朴智旻像是承受不住一樣，緊緊的閉著眼睛，側著臉承受令人背脊發麻的撞擊。

　　田柾國見朴智旻的身體因為無力而逐漸從神座中滑落，想抱起他換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他的手從扶手上滑過，不小心觸碰到了上頭的冥想石，一個念頭驀地閃過他腦海。

　　田柾國俯視著朴智旻，悄然勾起了嘴角。他輕柔地將臂彎中的雙腿放下，退出朴智旻的身體，然後小心翼翼地將他攔腰抱起，自己坐上了神座。

　　「柾、柾國？」朴智旻突然被田柾國從背後抱住，坐到了他的大腿上。他不知道田柾國想幹什麼，一臉茫然地回頭。

　　「哥，剛才打斷了你的教學真是不好意思，我想我們也不能浪費這個時間。不如你再跟我講解一次吧？」田柾國笑著，重新插入了自己的陰莖。

　　朴智旻因為田柾國的再次進入而全身發抖，等到那根粗長的性器全埋進他身體裡後，他腳軟地跌坐在田柾國身上，過了片刻才想起身後的人說了些什麼。

　　「說的是什麼鬼話……」朴智旻喘著氣否決，「你在打什麼主意？」

　　居然被發現了。田柾國腹誹，朴智旻還是真的很了解他。他心裡湧現一絲甜蜜的同時，又覺得有點好笑。

　　「哥不做嗎？」田柾國咬了下朴智旻的肩膀。

　　「你到底要幹嘛——啊！」朴智旻一臉戒備，田柾國卻突然使力一頂，讓他沒有防備地驚叫出聲。

　　「真的不做？」田柾國用腰部和大腿的力量向上聳動，完全沒給朴智旻回答的機會，自顧自地接下去說：「那只好我自己來了。」

　　「啊……！什、什麼？」朴智旻沒反應過來，雙手已經被田柾國用十指扣住，壓在神座的扶手上。

　　朴智旻不安地想把手抽出，田柾國卻反而抓得更緊。他拉著朴智旻的手掌，按到了冥想石上頭。

　　「我來演示給你看吧。」他貼近朴智旻的耳邊，話語帶著惡作劇般的笑意：「剛才學習的成果。」

　　一連串的葡萄藤不知從何出現，以極快的速度從神座外圍攀上了朴智旻的手，將他整條手臂乃至手背與神座扶手緊緊纏繞在一起，他的手心更是被強制性地蓋在冥想石上頭，無法移動分毫。

　　「田柾國！」朴智旻驚慌地叫喊，然而就算他想反抗，此刻也無法使出任何法術來反制田柾國的行為。

　　因為這裡是他的夢境。

　　田柾國得逞一笑，他一隻手輕覆在朴智旻的指上，替他注入法力，將冥想石啟動。

　　現在兩人共享了同一個景象。那是專門提供信徒祭拜的祭祀廳，兩人的意識附在了神像上，是用神像的視角來觀察周遭的事物。他們看見原本空無一人的大殿上，一名信徒剛好在神僕的引導下進入殿中。

　　「真巧。有人來了。」田柾國將朴智旻的身體壓進懷中，他低聲說話時的震動傳進了朴智旻的身體裡，惹得懷中人一陣輕顫。

　　朴智旻知道他要做什麼了，「柾國，住手──」

　　他的手動不了，只能用腳後跟踢向田柾國以示抗議，但他身後的人眼明手快地掐住了他的大腿，將他的腿抬起反折，這個姿勢讓朴智旻不得不向後仰躺，整個人更加完整地倚靠在田柾國懷裡。

　　「不行。我們都還沒盡興呢。」田柾國吸吮著朴智旻耳後的軟肉，這敏感之處被碰觸的刺激，加上田柾國噴灑在他耳邊的熱氣，朴智旻渾身一個激靈，從口中發出了要哭不哭的聲音。

　　「柾、柾國，你放開我，信徒過來了……」朴智旻的視野因為冥想石的作用，看見的是一名年輕男信徒忐忑走來的景象，然而他的身體傳到腦中的，卻是田柾國拚命挑逗他而產生的酥麻快感。

　　「是嗎？那我們也可以開始了。」田柾國因為兩手都箍著朴智旻的大腿，沒有觸碰到冥想石，他就看不見祭祀廳中的景象，不過那也無所謂，比起看著信徒祭祀，他更想看見朴智旻被他操到高潮的樣子。

　　田柾國開始緩慢的挺動腰部，這個姿勢他雖然無法完全抽出又接著插入，但他能插得比剛剛還要更深，集中攻擊在朴智旻最為脆弱的那一點。

　　「啊！柾國、等……嗚！」朴智旻被田柾國幹得極深，他下意識地想抓住弟弟的手臂，兩隻手卻被葡萄藤蔓給纏著動彈不得，只有手指在冥想石上糾結無助地摳挖。

　　「等不及了。」田柾國的下巴卡在朴智旻肩膀上，他低頭看著朴智旻脹紅的性器隨著他的動作而前後搖晃，頂端小孔流出來的淫蕩蜜液更是有幾滴被甩得濺到了地上。「哥好像也是。你看，你下面全濕了。」

　　田柾國故意停頓了一下，接著說：「對了，我忘記哥你看不見。怎麼樣，那個信徒到你面前了沒？」

　　朴智旻咬著下唇沒有說話，信徒已然獻上祭品，跪在了他的面前，他卻在神座上與另一個酒神交合。然而現在就算是他閉上眼，也阻擋不了腦海裡浮現的畫面。

　　田柾國對朴智旻的沉默早有預見，他用臂力抬高了朴智旻的身體，開始一刻不停地用力上頂。

　　朴智旻的呻吟幾乎是立刻便溢出喉頭，「好深啊……頂到、頂到內臟了！啊啊！」

　　「智旻啊，說說看吧。」田柾國又不說敬語了，下半身一邊懲罰著朴智旻不回話的行為，一邊像催眠一般輕柔地對他說：「信徒現在在幹什麼呢？嗯？」

　　「在、在看我……嗚嗚……」朴智旻的下身被田柾國劇烈地撞擊，腦海中卻是信徒虔誠望著自己的模樣，本該以聖潔的模樣迎接信徒的自己，此刻卻沉浸在肉體的歡愉中，他忍不住羞恥地哭了出來。

　　「在看你？」田柾國接著朴智旻的話繼續調戲：「那你說他能不能看見我們兩個呢？」

　　朴智旻的身體縮瑟了下，如果信徒足夠虔誠，酒神們也同意現身的情況下，確實是能讓信徒聽見自己的聲音，或者看見自己的真身。雖然朴智旻本身是極度不願意的，但是這裡還有一個田柾國，誰都說不準他到底會怎麼做。

　　「不行……不行！」朴智旻驚慌地喘著氣，「柾國，不能這樣……啊！」

　　「為什麼？那聲音呢？讓他聽見你的呻吟好不好。」田柾國繼續刺激著他，而頂弄朴智旻後穴的力道更是不減反增，彷彿是為了讓他叫得更大聲，好真的讓信徒聽到似的，朴智旻被他粗大的陰莖幹得腳趾蜷曲，後穴更是因為田柾國故意的調戲而不斷緊縮。

　　「不要！信徒會知道的……嗯啊！」

　　「就是要讓他知道。」田柾國咬住朴智旻的耳朵，「能把酒神朴智旻大人幹得合不攏腿的人是誰。」

　　田柾國猛然一記深頂，狠狠地抵著朴智旻的敏感點不放。朴智旻瞪大了眼，張開嘴卻發不出聲音，片刻後才終於緩過勁來，有些喘不過氣似地抽噎。

　　「是誰呢？」田柾國發問，他用剛才的模式一下一下地折磨著朴智旻，「朴大人自己說說看吧。」

　　「是你……」朴智旻的生理淚水從眼眶滑落，他的眼角和嘴唇因為性愛的緣故紅得艷麗，田柾國光是看著他的側臉，心裡就湧現出既心疼又想蹂躪他的複雜衝動。

　　「『你』是誰？」田柾國對這個答案不甚滿意，他用兩手掐住了朴智旻的臀部，將他固定好之後，瘋了一樣又快又狠地抽插，朴智旻高聲大哭起來，卻只能癱軟在他懷中任他為所欲為。

　　「柾國、柾國！是田柾國……！」朴智旻哭得厲害，就算田柾國的技巧並不高超，但他那粗大的陰莖幾乎隨便都能擦到他最癢的地方，他光只是隨意的進出，就足夠讓朴智旻潰不成軍。

　　「別再插了……柾國！啊……！住手，我被插壞了……嗚嗚……」朴智旻像是真的被逼急了，哭得十分可憐，田柾國連忙親了親他的肩膀安撫。

　　「噓，沒事沒事，你的身體還好好的。」田柾國輕聲哄著他，但沒有放輕挺動的力道，因為他能感覺到朴智旻的身體是如何緊緊地挽留著他，渴望著更加飽滿強烈的刺激。「不是很舒服嗎？你的陰莖明明脹成那樣。」

　　「因為太大了……」朴智旻邊哭邊喘：「舒服得好可怕……嗯……」

　　「多做幾次就習慣了。」田柾國微笑著吻上了朴智旻的唇，他用溫柔而不容拒絕的力道深入朴智旻的口中，後者已經被操得乖順，甚至被勾出了點淫蕩的特質，田柾國才剛探出舌頭，朴智旻就迫不急待地迎了上去。

　　田柾國和朴智旻進行著舒服的濕吻，他不禁發出低低的喟嘆，雙手開始無意識地搓揉起朴智旻緊實挺翹的臀肉，惹來朴智旻喉頭細細顫抖的低吟。

　　這時，在祭祀廳中正低頭祈禱的信徒突然驚訝地抬起了頭，在神像的視野中，朴智旻直接和信徒對上了眼。

　　看見信徒不敢置信的神情，他以為這個人聽見了自己的呻吟。

　　朴智旻因為緊張，心臟像打鼓一樣劇烈地跳著，他退開了田柾國的親吻，發著抖說：「被、被聽到了。」

　　田柾國一時沒理解他的意思，「什麼？」

　　「我的聲音被信徒聽見了……他在看我。」朴智旻驚慌地喘著粗氣，他焦慮地眨著眼睛，信徒卻仍然維持同樣的表情盯著自己。

　　朴智旻感覺到了，被窺探和被發現的慌亂。

　　以及不知為何陡然竄起的隱密快感。

　　田柾國發現朴智旻的體溫在上升。他看見朴智旻露出了不知所措和迷茫的模樣，卻赫然發現他下意識伸出舌頭濕潤嘴唇時，唇邊漸漸浮現出一點並不明顯的笑意。

　　朴智旻竟然在享受。

　　田柾國察覺到這一點的同時，一股電擊般的感覺打在他胸口，順著他的血液流向全身，接著沸騰。

　　一開始操作冥想石本來就只是他逗朴智旻玩的情趣，就算這裡只是夢境，他都不可能讓一個信徒看見或聽見任何跟朴智旻有關的東西。他不曉得朴智旻看到了什麼會這樣認為，不過他知道這是一個再好不過的誤會。

　　和最初的驚惶害怕不同，發現自己被窺探到了與人交合的朴智旻，居然淫蕩得興奮了。這和田柾國預期的不同，卻令他無比激動。

　　有什麼能比平時正經的哥哥在自己面前放浪發騷，還更讓人性致高昂的？

　　「一定是因為你叫得太大聲了。」

　　田柾國伸出指尖劃過朴智旻的唇瓣。朴智旻就靠在他的頸窩，他只需要稍微向側邊低頭，就能清楚地看見粉色的舌頭因為自己的觸碰而飢渴地動了動。

　　田柾國眼神一暗，撤回了壓制著朴智旻的葡萄藤蔓，反正現在再逗弄他，也沒什麼意義了。

　　重回雙手自由的朴智旻動了動手指，他一隻手撫向了田柾國的手臂，另一隻手則向後伸進了田柾國的髮絲之間，將他的頭更壓向自己。離開了冥想石，他的視線終於能好好集中在田柾國身上，他抬眼迎上了田柾國極具侵略性的目光，露出充滿媚態的笑。

　　「那都是叫給你聽的。」朴智旻挑逗似地慢慢張嘴咬住田柾國的指尖，「你不是很喜歡嗎。」

　　田柾國根本抵擋不住朴智旻如此性感誘惑的眼神，他的呼吸越發粗重，興奮地咬住了下唇，埋在朴智旻體內的陰莖居然又脹大了一些，刺激得朴智旻難耐地倒抽了一口氣。

　　「傻瓜，你還在等什麼？」他揪緊了田柾國的頭髮，淫靡的舌頭舔過他的手指，「快繼續幹我。」

　　朴智旻簡直像是被人打開了什麼開關，流露出與一開始極大的反差，而田柾國被這樣的他勾引到無法自拔。

　　「這可是你說的。」

　　田柾國遵從朴智旻的意願，只用單臂就勾住了他的兩隻腳，用著比剛才任何一次都還要強烈的力道擠進腸道深處。

　　「啊啊！」這才剛開始，朴智旻就已經被逼出了泣音。田柾國擠壓著內壁的力度超出了他的想像，幾乎像是要把一根粗大的樁子釘死在他的身體裡。

　　田柾國咬著牙猛幹，朴智旻深處的軟肉都被他的龜頭給頂開，那裡的肉壁正在微微痙攣，彷彿遇見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一般瑟瑟發著抖，殊不知這樣的反應卻給了那東西極大的刺激。

　　田柾國被朴智旻絞得全身都在燃燒，他差點因為這股灼熱到可以讓人失去理智的溫度而咒罵出聲。

　　「好深……啊、嗯……」沒了冥想石，朴智旻放任自己享受這場性愛，毫無顧忌地大聲呻吟：「柾國、柾國……好棒，全都頂到了……嗯嗯！」

　　「自己拉著腿。」田柾國貼著朴智旻的臉指示，等他順從地照做之後，他的雙手重新捧住了朴智旻手感極好的臀部，用他強大的臂力幾乎將朴智旻整個人抬起，然後快速地退出自己的陰莖，再狠狠地插入。

　　「啊！不行……這樣要被幹射了！啊啊！」朴智旻哭喊著，他的身體被田柾國抬起再放下，同時身體裡的肉棒配合著這樣的頻率，抓準了時機頂入，他的敏感點被瞬間的力量一下又一下地輾過，酸麻的快感襲上他的軀幹和四肢，大腿根部更是因為田柾國的猛幹而抖個不停。

　　「射啊，智旻。」田柾國一邊幹，大手一邊揉捏著朴智旻緊實的臀肉。「我在這等著。」

　　說完，田柾國對著手中的臀部一拍，朴智旻喘著氣，立刻緊緊地夾住了他的陰莖，哽咽道：「別、別拍那裡……」

　　朴智旻用這樣的語氣說話，根本是在誘惑田柾國和他唱反調。

　　田柾國舔了舔唇，開始用固定的頻率拍打朴智旻的臀部，清脆的聲音交雜著朴智旻高高低低的呻吟，著實令人慾火焚身。

　　「田柾國，你這……嗯啊！哈、啊……不行了，真的不行了！」朴智旻眼眶含淚地瞪著田柾國，卻一點威懾力都沒有，只是讓幹他的人更加興奮而已。

　　田柾國聽著朴智旻越來越緊繃難耐的叫喊，掐緊了他的臀肉，如同兇猛的野獸一般，又快又重地狠幹，朴智旻哭叫得嗓子都啞了，被田柾國顛到腿也壓不住，只能無助地反手勾住他的脖子。

　　「要射了！要射了！」朴智旻咬住了嘴唇嗚咽，渾身不受控制地痙攣，他的精液噴灑在兩人面前的地上，田柾國看著他高潮的景象，也跟著悶哼了聲，射在了朴智旻的身體裡。

　　朴智旻靠在田柾國懷裡享受著高潮的餘韻，他舒爽地嘆了口氣，和田柾國不約而同地對視到一起。

　　兩人的視線交纏，蔓延著一種近似繾綣的氛圍。

　　田柾國感覺此時的他有足夠的勇氣能夠開口。

　　「智旻，我喜歡你。」

　　即使是現在，田柾國也沒對朴智旻說敬語，其中代表的意義不言而喻。

　　對於田柾國的低聲告白，朴智旻保持了沉默。田柾國緊盯著他的反應，卻根本看不出什麼。他抿了抿唇，悲哀的想著，原來自己就算在夢裡，也無法得到想要的回應。

　　他失望地垂下眼，打算別過頭的那一刻，朴智旻扳過了他的頭，輕輕地含住了他的唇。

　　田柾國的心臟因為這個舉動又一次瘋狂地鼓動。

　　朴智旻只吻了這麼一下便放開了他。

　　「柾國，我──」

　　他看見朴智旻張開了嘴說話，時間卻在下個瞬間被無限地放大，甚至靜止。

　　接著一切都被一團迷霧給迅速籠罩。

　　他又回到了一開始入夢時那些瑣碎又跳躍的畫面，不斷地閃現卻又化成煙霧消退。

　　田柾國猛然睜開雙眼。

　　他的眼前是熟悉的寢殿天花板，床邊的櫃子上擺著剩下的兩瓶安眠香水，枕頭底下也還放著他撿到的亞麻手帕，而枕頭上原本充斥的花香已經完全消散，沒留下任何一絲味道。

　　他離開了夢境，回到了現實。

　　而他該死的還沒聽到朴智旻要對他說的話是什麼。

　　田柾國憤怒地坐起身來，然後又挫敗地倒回床上，雙手無力地摀住自己的頭。

　　好吧，反正那不過也就是一場夢，就算聽到了也不代表現實中的什麼。

　　至少……他在夢中和朴智旻來了一場熱辣又酣暢淋漓的性愛。

　　田柾國不禁嚥了嚥口水。比他年長的哥哥在他懷中被幹到流水，一邊顫抖一邊呻吟的模樣，就算夢醒了也牢牢地刻印在他腦海中。

　　想到這裡，他轉過身，面向床邊那兩瓶擺著的安眠香水。

　　他還有兩次做夢的機會。

□

　　田柾國沒想到，自己參加完奧林帕斯聚會的隔天，居然會受到所有哥哥們的騷擾，而且他們一群人來寢殿打擾的理由，只是為了要幫他拆聚會上收到的禮物。

　　田柾國簡直無話可說了。他看著六個哥哥在一旁興高彩烈地替他將禮盒打開，然後七嘴八舌地開始評價起每個獻禮的價值與實用性，覺得意興闌珊的同時，他不禁慶幸好險稍早前就已經把安眠香水給放在櫃子裡鎖好，要不然他真是不敢想像，要是那份用過的禮物在所有哥哥們面前被打開，會發生什麼事。

　　「哇，大部分送的都是雕像或紡織品呢。」金碩珍把那些收到的雕刻品排成了幾列，金南俊則拿著上好的布料往同伴身上比。

　　「哦，哥！這個挺可愛的，我要拿回去放我那裏。」金泰亨一眼相中了松鼠拿著橡樹果實的石雕，將它抬起來抱在懷裡。

　　田柾國看了看他們幾個，發現就連閔玧其都拿著小巧特殊的樂器在比劃，不滿地抱怨道：「哥！你們到底是來幫忙，還是來搞亂我寢殿的？」

　　「呀，柾國你看看，這件披風挺適合你的耶？」鄭號錫見他黑了半張臉，湊過去將布料披在他肩頭，逗著他玩。

　　田柾國被氣笑了，對這些頑劣的哥哥們，他只好祭出最終手段：「你們如果不幫忙我就把禮物通通沒收。」

　　此話一出，幾個人這才收斂了些，把剛才亂翻的東西物歸原位。

　　田柾國搖了搖頭，對他們的幼稚行為不予置評，這時他突然發現朴智旻似乎有些過於安靜，他目光探詢地望向朴智旻，看見他手裡正拿著一條項鍊，和金南俊討論著什麼。

　　兩個人身體靠得很近，朴智旻的臉幾乎就貼在金南俊的肩上，從他的角度，依稀可以看見金南俊將項鍊上掛的圓狀物捧在手上，似乎在對朴智旻解釋那個物品的意義。田柾國有些煩躁地啃咬著嘴唇，金南俊臉上別有深意的笑容和朴智旻耳尖的紅暈令他相當在意。

　　在腦袋能順利思考前，他的身體早一步做出了行動。他朝著兩人的方向跨步過去，裝作若無其事地將手搭在金南俊肩上，一把將他扯開，整個人擠進了兩人的縫隙之間。

　　「這是太陽神和月亮女神合贈的項鍊。怎麼了嗎？」田柾國臉皮上掛著笑，聲音卻略顯低沉。

　　朴智旻和金南俊因為他的突然出現而嚇了一跳。金南俊瞥了一眼田柾國掐在自己肩頭的手，往後退了一步。

　　「沒有，沒事。」金南俊先和朴智旻對視了一眼，才將目光轉向田柾國。這個舉動在他看來，簡直就是故意展露兩人保留了秘密，而不想讓他知道的示威。

　　金南俊把項鍊歸還給田柾國之後就去找金泰亨講話了，朴智旻也立刻回到他原本的位子，蹲下身整理著地上被翻亂的木箱，只留下田柾國難色有些難看的站在那裏。

　　他把手上的項鍊隨手扔在床上，獨自一人拿了幾件紡織品在那整理著，任由其他幾個人在那裏玩鬧也沒有過去搭話。

　　眾人發現了田柾國興致不高，也不和他開玩笑了，迅速整理和搜刮完各自想要的東西之後，便陸陸續續離開他的寢殿，只有朴智旻一人留了下來幫他做最終善後。

　　田柾國把不要的東西和可以保留的物品分類交由神僕去處理後，疲憊地坐到床邊，嘆了一口氣。

　　「怎麼了？這個表情。」朴智旻走到他面前，摸了摸他的頭髮，關心地問道。

　　「多了一堆沒用的東西。」田柾國咂了下嘴，接著咕噥道。

　　朴智旻笑了：「沒看見你喜歡的？」

　　田柾國聽了這句話，抬眼和朴智旻對上視線。

　　「對了。哥剛剛和南俊哥在對著項鍊討論什麼？」

　　朴智旻愣了下，「……沒什麼。」

　　他才不信。沒什麼還會讓人露出那種害羞一樣的表情？

　　田柾國不悅地抿緊了唇，他突然站起身往前跨一步，抓住了朴智旻的手腕，「真的是這樣嗎？」

　　朴智旻對他突如其來的舉動感到訝異，他迎上田柾國隱約帶有幾分侵略性的目光，不禁下意識退了一小步。片刻後他回過神，神情有些慌亂地迴避了田柾國的視線。

　　田柾國本想再拉近一些他們的距離，此時他的殿門卻恰好被人敲響。

　　「柾國啊，智旻還在裡面嗎？」

　　是鄭號錫的聲音。

　　田柾國看見朴智旻明顯地鬆了口氣，小心抽回他自己的手後，轉身離開。

　　而他的視線就這樣一直停留在朴智旻的身上，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後。

□

　　當那些回憶再度以雜亂無章的方式掠過眼前，田柾國知道他已經順利入夢了。

　　這一次他靜靜等待場景的出現，等到周圍的景物變得更加清晰，田柾國才發現他就坐在自己寢殿的床邊。

　　『對了。哥剛剛和南俊哥在對著項鍊討論什麼？』

　　『……沒什麼。』

　　『真的是這樣嗎？』

　　這是今天早上才發生的對話，沒想到夢境居然連接到了這一段記憶。

　　接下來的發展田柾國再清楚不過，在敲門聲響後，朴智旻會因為鄭號錫的叫喚而離開。

　　然而在夢境中，田柾國並沒有聽見所謂的敲門聲，朴智旻就開始掙扎著抽回他的手了。

　　在田柾國感覺到能自由操控身體的瞬間，他動作迅速地扣緊了朴智旻的手腕，不讓他離開。同時他刻意快步向後退到床沿邊坐下，讓朴智旻跟著這股作用力，腳步踉蹌地跌坐在他身上。

　　「柾國！」

　　朴智旻驚呼一聲，田柾國則在他表現出任何掙扎的意圖之前，眼明手快地用手臂環住朴智旻的腰，將他給圈在懷裡。

　　「你要逃去哪裡？」他將下巴抵在朴智旻的肩膀內側，開口時嗓音低沉而危險。

　　跟田柾國預想的不同，朴智旻順從地待在他懷裡，只輕輕嘆了一口氣，「我不會走的。柾國，你可以放手了。」

　　「我不放。」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田柾國便在夢中為所欲為起來。他的手隔著朴智旻衣服的布料，來回撫摸著他的背脊，引起他敏感的顫慄。

　　「剛剛為什麼對我露出那種表情？」田柾國壓低了嗓音詢問。

　　不管是現實還是夢境，他都看得很清楚。在他抓住朴智旻手腕的那一刻，朴智旻眼神中的退縮與閃躲。

　　面對這個問題，朴智旻的呼吸頓了一拍，「……什麼表情？」

　　田柾國能感覺到他懷中的人因為他的撫摸，下意識地縮了縮腿。他輕聲竊笑，臉貼著朴智旻的頸窩，迷戀地嗅聞著他身上的果實香氣。

　　「不說嗎？」田柾國知道朴智旻在裝傻，作為懲罰，他咬了朴智旻的脖子一口，再用舌頭替他療傷，軟硬兼施地催促他回答自己的問題。

　　朴智旻深吸口了氣壓抑體內的騷動，後腰卻因為田柾國的挑逗與愛撫微微顫抖。他揪緊了田柾國胸前的衣服，小聲地開口。

　　「……因為你的眼神。」朴智旻閉上了眼睛，在田柾國的鼻尖和嘴唇沿著他脖頸的弧度向上摩娑時，不自覺地仰起了頭，喉結跟著他喘息的聲音上下滾動。

　　「怎麼了？」田柾國享受著朴智旻頸部和耳後竄出來的香味及熱度，漫不經心地讓他接下去說。

　　「你看著我的眼神……」朴智旻感受到田柾國的鼻息噴灑在皮膚上的酥麻，聲音有些發抖，「像要把我吃掉一樣。」

　　聞言，田柾國抬起眼簾，正對上朴智旻低垂的視線。

　　看見朴智旻濕潤的眼角，田柾國烏黑的雙眼頓時亮得可怕，他的嘴角彎出一道得意的弧度。

　　「可不是嗎。」

　　田柾國一把按下了朴智旻的頭。他像朴智旻說的那樣，用要把對方吞吃入腹般的力道啃咬著他的嘴唇。一時間雙唇吸吮的聲音、舌頭翻攪的聲響，在寢殿安靜的空間中迴盪，讓周圍的空氣燃起無法忽視的熱度。

　　他的雙手滑到朴智旻的肩膀處，扯著他的袍子往兩邊撕開，輕而易舉地就將他的衣服轉為一片破布，軟軟地垂掛在他的腰間。

　　朴智旻被激烈的吻弄得上氣不接下氣，他阻止不了田柾國暴力的舉動，只能瞪著他，無奈地捶了田柾國的胸口一下。

　　「力氣真夠大的。」朴智旻又好氣又好笑地罵道。

　　「力氣大才好，是吧？」田柾國別有深意地挑了挑眉，然後摟住朴智旻的腰，翻身將他壓到了床上。他的手掌貼合著朴智旻小腿的肌膚，順著撫過膝蓋，最後來到大腿。

　　朴智旻卻用手抵在田柾國胸前，阻止他繼續靠近。

　　「停下吧，柾國。」朴智旻躺倒在床上，平靜地望著他，「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為什麼你每次都這麼說。」田柾國想起了上一次的夢境，朴智旻的反應果然還是一樣，真實得可怕。他抿緊了嘴唇，分不清此刻是難過還是憤怒多一些，「我不是小孩，也不是笨蛋，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朴智旻安靜地打量著他，像是在透過這種方式判讀他的想法。

　　「……是嗎。」半晌，朴智旻才發出一句低喃。他輕輕用手指將田柾國眉間的皺紋撫平，對他寵溺一笑，「那就做吧。」

　　他用手捧著田柾國的臉，溫柔地道：「我怎麼捨得讓你失望。」

　　田柾國瞬間感到心跳加速。

　　朴智旻的話擊打在心上，他的眼神於下一瞬轉變得更具侵略性。他撐在床上的手腳把朴智旻圈進一個狹窄的空間，搭配舔舐著嘴唇和壓低背脊伏在他身上的動作，彷若是一隻準備撲殺獵物的兇猛野獸。

　　而就在此時，他藏在衣服中的項鍊因為角度問題而從衣領翻落了出來，恰好落在朴智旻的眼前。

　　這條項鍊有著一個金色圓形的掛墜，平滑的石面分別在上下兩處被刻上了太陽與月亮的圖騰，而正中間則鑲嵌著一個細長的指針，只不過現在這個指針被轉到了圖騰外的空白地方。

　　朴智旻看見項鍊的瞬間，表情明顯愣了一秒，緊接著臉色就變了。

　　「你怎麼戴著它？」

　　田柾國順著他的目光低頭看了項鍊一眼，「啊」了一聲。他是戴著項鍊睡覺的，沒想到竟一併帶到了夢境中。

　　他用食指勾起了正中央的掛墜，「我之前在測試這條項鍊的功用。」

　　就在朴智旻離開過後沒多久。

　　因為太過好奇金南俊和朴智旻的談話，所以他才打算自己戴上試試看，說不定能大概猜到兩人交談的內容。而田柾國發現，戴上這個首飾的人，若將指針轉到太陽圖騰，體溫就會自然升高，相反地，如果轉到月亮，體溫則會變涼，同時視覺會變得更加敏銳。

　　田柾國馬上理解過來，這個項鍊的功能就是讓配戴者能夠改變體質，進而適應較為極端的自然環境。如果選擇指到太陽，那就代表能耐高溫與陽光；月亮則是能禦寒及融入黑夜。

　　這份太陽神和月亮女神送來的禮物，確實是誠意十足。

　　只不過他們大概沒想過，這東西還能有別的用途。

　　當田柾國意識到自己很可能猜中了金南俊情色的念頭時，他心中不可避免地被忌妒燒灼，同時卻也不知羞恥地亢奮著。

　　既然收到了禮物，那就要把它使用到淋漓盡致，而恰好這個夢境助了他一臂之力。

　　「哥不曉得他的功能對吧？」田柾國看見朴智旻露出緊張的神色，刻意這麼試探他，「我來教你。」

　　朴智旻慌忙回絕，「不。不用了，柾國啊──」

　　「噓。」田柾國比出手勢讓他安靜，「哥要乖乖等著才行。」

　　他抬起了朴智旻的腰，將他腰上的布料盡數退去，並把朴智旻的雙腿擺成屈起大開的姿勢。

　　田柾國轉動了項鍊的指針，切換到太陽模式，然後他便低下頭張口含住朴智旻垂軟的性器。

　　「柾國！」朴智旻沒想到他會這樣做，驚喘一聲，下意識就要用手把他推開，卻馬上被田柾國捉住了手腕，拉到自己頭上放好。

　　「覺得舒服的話，應該壓著我的頭才對。」他笑了一下後，重新低頭，繼續用嘴唇和舌頭愛撫朴智旻的陰莖，他的雙手則撥開了朴智旻的臀瓣，在沒有潤滑的情形下，嘗試將一根手指給放進去。

　　進入的過程比田柾國想像的順利，朴智旻的後穴還保持著些許的濕潤，他衡量了一下，便直接加入了第二根手指，而從他口中逐漸變硬的東西看來，朴智旻並沒感覺到多少疼痛。

　　　除了手指在朴智旻的後穴進行擴張，田柾國還在賣力地舔弄著他的陰莖。當他的舌頭貼著柱體上下滑動時，朴智旻猛地揪住了他的頭髮，忍不住縮起大腿難耐地發出呻吟。

　　「好熱……」朴智旻重重地喘息，田柾國口腔的溫度像要把他融化了一樣，讓他整個人也跟著熱了起來。

　　看來項鍊已經開始在發揮作用了。

　　田柾國新奇又興奮地抬眼，觀察朴智旻的反應。他清楚地看見自己吞吐性器時，朴智旻身體每一次的緊繃和放鬆，以及腹部因為快感而產生的肌肉顫動，田柾國滿意地勾起嘴角，掰開朴智旻夾在自己耳邊的大腿，讓後穴中的手指能更加深入地去撩撥、開拓。

　　「柾國，夠了……啊……」朴智旻舒服到拱起了腰部，在前後夾擊的酥麻快感下，他的肌膚全染成了漂亮可口的粉紅。

　　聞言，田柾國吐出了口中的硬挺，輕吻了一下頂端後笑道：「你這麼說的話，我要直接進去了？」

　　朴智旻用手將田柾國凌亂的瀏海撥開，舔了舔嘴唇回道：「進來吧，沒事的。」

　　朴智旻如此主動的態度令田柾國血液沸騰。他挺直了上半身，掐著朴智旻的腳踝，將他的雙腳提到了自己肩上，然後扶著他早已勃起的陰莖送進朴智旻那濕潤緊緻的甬道中。

　　「好熱……」朴智旻急促地吸了幾口氣，因為項鍊的作用，田柾國的陰莖此刻就像是一根堅硬的火把，散發著難以忽視的熱度。

　　「真是神奇。」田柾國露出來孩子發現新玩具般的亢奮神情。他和朴智旻的感受截然不同，身上戴著的項鍊提高了他的體溫，所以現在他的陰莖埋在後穴中，與以前那種被溫暖包裹的感覺完全相反，像是浸泡在了涼爽的水里，有種另類的快感。

　　為了細細品味這種新穎的感覺，他動作緩慢地在朴智旻體內來回移動，享受泛著涼意的擠壓與按摩。

　　「啊！柾、柾國……」朴智旻有些害怕地抓住了田柾國撐在他身體旁邊的手，他後穴裡的硬挺溫度還在持續升高，這陌生的觸感讓他差點以為是被塞入了什麼熱呼呼的奇怪東西，令他莫名的不安。

　　「感覺如何？」田柾國臉上掛著有趣的笑，朴智旻無助抓著自己的樣子讓他興致高漲，忍不住做了幾次深頂，滿意地看著身下的人敏感地顫抖。

　　「燙……」朴智旻的尾音不受控制地上揚，咬牙忍受灼熱到彷彿連血液都沸騰起來的溫度，明明田柾國才插入沒多久，他額前的頭髮就全被汗水給浸濕了。

　　「啊……哥流了好多汗。」田柾國看向朴智旻被汗液弄得晶亮光滑的鎖骨，喉嚨乾渴的他不禁低下了頭，動作挑逗地舔去了正從朴智旻頸部慢慢滑下的汗水。

　　真鹹。

　　田柾國舔了舔嘴唇，儘管味道不怎麼樣，但他卻有種想品嘗更多的慾望。

　　他望著朴智旻泛著薄汗而更加漂亮誘人的軀體，差點就要因為內心的衝動而趴下去舔遍他的全身，不過田柾國忍住了。

　　瞧朴智旻那難受的樣子，應該撐不住他那樣慢條斯理的撩撥，看來只能把機會留到下次再實行。

　　田柾國很快收拾起可惜的心情，伸手替朴智旻把溼透的頭髮撥開，彎腰在他光潔飽滿的額頭上印了一吻。

　　「智旻，不舒服嗎？」田柾國柔聲詢問。

　　朴智旻臉紅得像是醉了一樣，表情也莫名帶了點迷茫，「不，沒有不舒服……只是感覺快融化了一樣……」

　　「這種程度嗎？」田柾國笑了起來，「但我還沒怎麼動呢。」

　　他輕碰了碰朴智旻柔軟潮紅的臉頰，說：「待會我要更用力地幹進去了。準備好了嗎？」

　　朴智旻的肩膀輕輕抖了一下，他半睜著被淚水浸濕的眼，點了點頭。

　　田柾國側過臉咬住朴智旻的腳踝，在他的踝骨上印下自己的吻痕，然後就如他所說的那樣，將陰莖淺淺抽出之後，再重重地幹進去。

　　朴智旻的呼吸停滯了一秒，他用雙手擋住了自己的臉，發出抽泣般的呻吟。他看起來舒服到承受不住的模樣讓田柾國心癢不已，他有些粗魯地撥開了朴智旻的手，將他的手按在頭部的兩側，然後挺動腰部盡情地操幹起來。

　　「柾國！柾國……！」朴智旻的身體因為下身的撞擊而劇烈地上下聳動，後穴火燒一般的快感讓他有種瘋狂的爽快與懼怕，田柾國此時熱得像個火球，而朴智旻被他幹得幾乎要燒死在床上。

　　「啊……不行……」朴智旻熱到甚至出現輕微的窒息感，他忍不住張開嘴大口呼吸，頭腦在暈眩的同時也感到一股異常的愉悅，彷彿因為身體的熱度而不斷膨脹，並即將爆炸。

　　田柾國看見朴智旻如此劇烈的反應，慾火高漲地舔了舔唇。他維持著既有的抽插頻率，空出一隻手來，將項鍊的指針緩緩撥向了月亮。

　　溫度的改變不過一瞬間的事。

　　田柾國的體溫在項鍊的影響之下急速下降，而朴智旻的身體則還處在非正常的高溫，他一下子便體驗到所謂燙到要融化是怎麼一回事，激動得罵了一句粗話後，用力掐緊朴智旻的腰，將陰莖深埋在他體內，大口大口地喘氣。

　　朴智旻的反應比他更加激烈，他冷得渾身都在發抖，在床上不斷掙扎，一邊哭喊著：「田柾國你這個渾蛋！好冰……啊！快給我滾出去！」

　　「我不。」田柾國的手指掐得死緊，他將整個上半身貼到朴智旻身上取暖，後者的體溫令他舒服地直嘆氣。「操，你的裡面實在太熱了。」

　　朴智旻咬緊牙關忍耐，與田柾國相反，體內深埋的肉棒冷得他頭皮發麻，內壁被刺激得不斷緊縮，卻又更貼近了那根冷冰冰的東西，如此不斷循環。

　　朴智旻的雙腿因為田柾國壓下身體而大開到動彈不得，只能勉強用手去推他的肩膀，田柾國抬眼看他，忍不住低笑一聲。

　　「怎麼這個表情？好像我欺負了你一樣。」田柾國舔掉朴智旻滑到嘴角的淚珠，緩緩調整頂入的角度，把後穴的內壁都磨了個遍。

　　朴智旻渾身一凜，表情因為冰冷刺激的感覺而糾結，他緊緊抓住了田柾國的肩膀，指甲陷入了皮肉裡。田柾國的陰莖此刻就像一根冰棍刺進了他的身體裡，在他肌肉緊縮時仍然毫不留情地針對敏感點輾磨，頂得他又痛又爽，不曉得該怎麼辦才好。

　　「田柾國！」朴智旻用被蹂躪慘了的表情瞪著他，只是他被淚水浸濕的雙眼搭配上紅艷的嘴唇，還有那有氣無力的嘶啞嗓音，非但沒有給人被責備的感覺，還有一種莫名誘惑人的風情。

　　「在這呢。」田柾國撥了下自己的濕髮，稍微側著頭盯著身下的人，「你覺得是我在捉弄你嗎？可是明明是你先惹我生氣的。」

　　朴智旻瞪大了眼，一臉不服氣。

　　「我哪裡……啊！嗚……別……」他張口想要反駁，卻被田柾國攪弄得幾乎說不出話，一打開嘴衝出口的就只有呻吟。

　　「沒有嗎？」田柾國不用猜也知道朴智旻想說些什麼，他挑了挑眉，有一下沒一下地撞進去，壓低聲音問：「真的沒有？你好好想一想。」

　　田柾國湊過去咬了朴智旻的唇瓣一下。

　　「如果回答錯誤的話，我們就重新體驗一下剛才火熱的感覺怎麼樣？」

　　他這句話簡直是赤裸裸的威脅。朴智旻的內壁已經逐漸在適應田柾國的體溫，要是現在他又把指針轉向太陽，那對朴智旻來說絕對會是一場折磨。

　　他有些害怕地抽了一口氣，趕緊用雙手雙腳纏著田柾國，把他壓向自己，撒嬌般地啄吻對方，「我知道了，是我錯了。柾國，原諒我吧。」

　　田柾國享受著朴智旻目的明確的討好，笑著繼續逗他，「誠意有點不太夠呢？」

　　朴智旻要被他的無賴給氣笑了。

　　「那我要怎麼做，你才肯原諒我？」他勾著田柾國的脖子，滿臉無辜地問。

　　田柾國對上了朴智旻勾人的眼神，喉頭滾動了下，正欲答話的時候，殿門卻突然被人敲響。

　　他迅速轉頭，警惕地盯著門口的方向，臉上盡是好事被人打擾的不滿。

　　「誰？」田柾國試探性地發問，門外的人卻像沒聽到一樣，又輕輕敲了三聲。

　　田柾國的手臂突然被人用力捏住。他低頭一看，發現朴智旻神色僵硬且忐忑地抿著唇，原本放在著他身上的視線，此刻卻緊盯著那扇殿門，深怕有誰突然闖進來。

　　田柾國很清楚，這裡是夢境。如果不是他想要見到的人，或希望塑造出的場景，那都不會出現在他的夢中。就像昨天朴智旻看見的信徒，也是田柾國覺得這樣發展會很有趣，才下意識捏造出來的影像，而他猜測這一連串的敲門聲，可能是因為自己剛才想起了早上在現實裡發生過的情景，才會憑空冒出這些聲響，門外有很大的機率根本沒有站人。

　　只是就算田柾國知道這是夢境，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可是身為他夢境的一部分，現在躺在他身下的朴智旻，對他來說這個空間內發生的所有事，都是切實存在著的。

　　所以田柾國可以藉由夢中朴智旻的行為舉止，推測現實中的他，遇到同樣的狀況大概會有什麼反應。

　　於是他低下了頭，故意對著朴智旻說：「哥，我們去應個門吧？」

　　「什麼？」朴智旻愣住了，田柾國冷不防起身，拉著他的手下床，要把他帶到門邊，朴智旻這才反應過來，慌亂地扯著自己的手腕，田柾國的手指卻用力地掐著他，令他毫無反抗能力。

　　田柾國把他拉到了門前，扣著他的腰重新插了進去，朴智旻驚叫一聲，雙手抵著門難耐地直喘氣。

　　叩叩叩。

　　敲門聲再度響起，田柾國看見朴智旻嚇得肩頭抖動了下，他勾了勾嘴角，一把將身上的項鍊扯掉，隨手扔到地上，然後俯下身貼住朴智旻白皙光滑的背脊，動作輕緩地擺動臀部在他體內攪動。他的手從朴智旻的胸膛滑過去，輕輕掐住了他的下顎。

　　「哥哥們就在門外呢。」田柾國將下巴抵著朴智旻的肩胛骨，對著身下的人耳語：「智旻叫個幾聲給他們聽聽看吧？」

　　朴智旻靠在門上的手指漸漸收緊，他被田柾國擠得踉蹌了一小步，聲音隱忍又可憐地道：「別這樣……柾國、放開我……嗯！」

　　田柾國聽見他刻意壓低嗓音小聲說話的樣子，忍不住壞心眼地加大挺動的力道，同時在朴智旻想咬住下唇克制呻吟的時候，將手指伸進了他的嘴裡。

　　「啊！唔……哈、哈啊……」朴智旻在田柾國食指和中指毫無章法的逗弄下被迫張著嘴發出濕潤的喘息，田柾國卻仍覺得不夠似地，往前跨了幾步，將他整個人都抵在門板上，開始猛烈而深入地撞擊。

　　「再叫大聲一點。要讓哥哥他們都清楚聽到你正在被我幹的聲音才行。」田柾國低喘著催促：「誰讓他們在這個時間點找來呢？智旻，快告訴他們你被幹得正爽，沒時間見其他人。快啊。」

　　朴智旻抗拒地搖著頭，一邊抽噎一邊向田柾國求饒，「柾國、柾國等一下……太深了！太深了！我快站不住了……啊……」

　　朴智旻被田柾國越來越凶狠的操幹給撞得雙腿不斷顫抖，他腳軟得厲害，身體不受控制地漸漸下滑，到最後只能跪在地上，被田柾國更加緊密地壓在門上。田柾國的膝頭卡進了朴智旻的大腿之間，將他整個身體撐了起來，而朴智旻除了貼著門板之外幾乎懸空，全身的重量都壓在和田柾國連接的部位上，在這個姿勢下，田柾國的陰莖深入到了令人頭皮發麻的程度，朴智旻被他頂得幾乎說不出話來，只能隨著那上上下下的聳動而發出高低婉轉的呻吟。

　　「就是這樣，我的智旻做得很好。」田柾國因為朴智旻甬道劇烈收縮而舒服地嘆了口氣，他雙手插進朴智旻手指之間的縫隙，十指交扣地靠著門板，親吻了朴智旻的後頸。

　　叩叩叩。

　　田柾國有些意外地抬起眼。

　　「哥哥們好像還沒走呢。」他重重頂到朴智旻的敏感點，聽他放聲浪叫，然後說：「我們開個門看看怎麼樣？」

　　田柾國知道這是在夢裡，門外應當不會有人，他只是想繼續逗逗朴智旻，然而朴智旻卻反應激烈地絞緊了內壁，逼得田柾國倒抽了一口氣。

　　「這麼興奮嗎？」田柾國挑起了眉，眼神危險。他的唇瓣在朴智旻的頸部和耳後來回摩娑，接著含住他通紅的耳尖低語：「我都不知道，原來智旻這麼喜歡被人看著。」

　　說到這，他突然想起上一場夢境中，朴智旻也是誤以為信徒看見了自己而激動了起來，田柾國舔了舔唇，心想說不定現實中的朴智旻也如自己春夢中的人一樣，比外表還要來得放浪色情。

　　「沒有，我不是！」朴智旻慌張地掙扎起來，卻馬上被田柾國壓著一頓狂操，朴智旻承受不住地大聲哭喊，在田柾國的攻勢下再也講不出反抗的話。

　　「哥他們看到你被我幹到流水的樣子會想些什麼呢？」田柾國強硬地拉著朴智旻的手，將殿門推開了一道縫隙。他聽見朴智旻驚呼的聲音，但很快就被他口中那些壓抑不住的呻吟沖散。「智旻好淫蕩啊，可是又這麼誘人。該怎麼辦才好？」

　　「說句話吧，智旻。」

　　朴智旻放棄了掙扎，他緊緊閉上眼，選擇就此沉浸在性愛的浪潮裡，感受著田柾國抽插的角度與力道，高聲哭叫。

　　「啊啊！我要射了！幹射我吧……柾國、嗚嗚……求你了……」

　　朴智旻的身體癱軟得一蹋糊塗，後穴不斷傳來的刺激讓他幾乎思考不了任何事，滿腦子只剩下想要解放的慾望。田柾國被他簡單又直白的話語撩撥得不行，他突然用力地推開了殿門，在朴智旻不受控制往前方倒去的時候，按住他的背脊，讓他跪趴在地上，然後死命地幹他。

　　朴智旻已經沒有心神顧忌殿外是不是站著其他酒神了，他無力地將頭抵在手臂上，被動承受後頭傳來的致命快感，像要宣洩那些過度酥麻的感覺一般，一邊啜泣一邊呻吟道：「好棒……啊啊！柾國……好會插……嗚！快點、柾國讓我高潮──啊！」

　　田柾國望了望空無一人的殿外走廊，身體猛力地頂著身下的人，嘴上卻輕柔地說：「來吧，哥哥們都在等著，快讓他們看看你射精的樣子。」

　　朴智旻被田柾國刺激到了，猛地高聲哭喊：「啊、啊！好丟臉……大家都在看……嗚……我忍不住了、柾國！柾國！我要射了！」

　　朴智旻渾身顫抖起來，田柾國在他後穴不斷收縮的時候用力掐住了他的腰身，狠狠刺進他最脆弱的地方，朴智旻反射性地彈了下，卻被田柾國給抱進了懷裡。他張口咬住朴智旻的肩膀，跟著朴智旻的高潮一起將精液射進了他的身體裡面。

　　在朴智旻尚未緩過神來的時候，田柾國像是要完成什麼儀式一般，就著這般擁抱的姿勢輕輕開口。

　　「朴智旻，我喜歡你。」

□

　　朴智旻猛地睜開雙眼，他用手肘稍微撐起了身體，靠在枕頭上激烈的喘氣。

　　夢裡的所有感覺還沒完全消退，那些和田柾國肌膚相觸的感受、被他瘋狂頂弄的快感仍然在血管裡流竄，讓他渾身都起了一層薄汗。

　　朴智旻發出了細微的呻吟，忍不住閉上眼睛倒回床上，伸長了手臂輕輕握住他硬得發疼的性器。

　　他在腦中回想田柾國那些強勢而性感的眼神、滾燙和冰涼的極端滋味，一邊給自己手淫，把已經潮濕的下半身弄得更加黏膩。

　　「……柾國。」朴智旻忍不住低喚弟弟的名字，而這莫名地令他感到更加興奮，馬眼不住地流出前液。

　　「柾國、柾國……啊……！」朴智旻越是叫喊，就越想起田柾國玩弄自己的過程，他急切地套弄自己，幻想著此刻田柾國那存在感分明的胸肌正貼著自己的後背，用他那雙大手包覆住他的陰莖，來回滑動，同時在他耳邊低聲說著他的呻吟有多麼好聽，讓他大聲放縱地叫出聲來。

　　「嗯！」朴智旻難耐地咬住了枕頭，舌頭下意識地舔弄著口中的東西，將枕頭的邊角都給濡濕。他的雙腿隨著快感在床上掙扎滑動，最後他繃緊了身體，腳趾蜷縮地想著田柾國達到了高潮，射得自己滿手都是。

　　「啊……」朴智旻處在射精的餘韻中有些失神，沒注意到一根羽毛不知何時輕輕地落在了他的床沿，直到那羽毛被人操控著飄浮在空中，開始書寫起一串文字，朴智旻才倏然警醒過來。

　　『你好像很喜歡我送給你的禮物，真是太好了。』

　　朴智旻飛快從床上坐起身體，隨手處理了身上的髒污後，瞪著眼前的羽毛，冷冷地說：「你騙了我。你沒說這個效果是把我也拉進田柾國的夢境裡。」

　　『你不進去，怎麼知道你那位弟弟對你是什麼感覺？』羽毛寫完這句話之後，輕輕抖了幾下，彷彿他的主人忍不住對著朴智旻笑出聲來。『不過我也真是沒想到，他對你的慾念居然這麼濃烈，到了把你半途驚醒的程度。』

　　厄洛特斯只是提到了田柾國幾句話，朴智旻的身體就又無可避免地熱了起來。

　　他壓抑住腦袋裡旖旎的那些畫面及念頭，不耐地問：「長話短說，你這時候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沒什麼，只是想告訴你，我請人給他的安眠香水在使用完那三瓶之後，他就會很快淡忘在夢境中的所有記憶，讓這幾天的回憶都如以往的夢一般，睡醒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是嗎。」朴智旻垂下眼，表情說不清是鬆了一口氣，抑或覺得有些可惜。

　　『所以你可以好好把握最後一次機會。』羽毛輕浮地晃動了下，寫道：『把你在現實裡不敢做也不能做的，通通在夢裡一一實現。反正到了隔天，他什麼也不會記得。』

　　朴智旻點點頭，「謝謝你的建議。現在你可以滾了。」他手一揮，空中的文字和羽毛本身便立刻消散在空氣中，沒留下一點痕跡。

　　他頭痛地將臉埋在掌心，輕嘆了一口氣，感覺今晚他註定是睡不著了。

　　朴智旻躺回床上盯著殿中的屋頂，方才經歷的夢境又開始逐一浮現在他的腦海，朴智旻用手碰了碰隱約發熱的臉頰，突然忍不住悄悄勾起了嘴角。

　　這一次，夢中田柾國說的最後一句話，他也一樣聽見了。

□

　　田柾國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朴智旻的？這個問題讓他自己來回答，都不曉得答案是什麼。

　　他想，或許他從一開始就是非常喜歡朴智旻的。畢竟朴智旻是他尊敬且希望能成為的酒神，而後來又成為了自己的引導者，指引了他應該遵循的方向與路途，在他迷失的時候，願意回頭陪著他，一步一步地向前摸索。

　　那些朴智旻對他的好，一點一滴地累積在他的心裡，到了一定的程度之後，某一天田柾國突然發現，原本的感激之情對他而言有了不一樣的意義。

　　曾幾何時，朴智旻的一舉一動開始牽引著他的心神，他的眼神總在無意間追逐著朴智旻的身影，渴望能與這個人並肩而行。

　　這份感情，最初他小心翼翼地保存在心裡，自以為能掌控得很好，然而隨著時間的演變，他對朴智旻的愛意就像營養過剩的藤蔓一般，不受控制地瘋狂增長，蔓延到他快要無法壓抑的程度。

　　前兩次的夢境讓他意識到了一件事，他不能再這樣退縮下去了。

　　依這兩天的經歷，田柾國發現若他不開口表白，或許朴智旻永遠也不會知道自己的心意。而他無法忍受。

　　儘管只是個夢，但是那些觸碰朴智旻時逼近真實的感受，令他深陷其中。擁抱、親吻、進入，這些都是他最為深切的渴求，當嘗過一次箇中滋味後，田柾國便承受不住現實中那種空虛的落差。

　　他像中了毒素的人一般，身體抓心撓肺的癢。

　　他想澈底佔有朴智旻，將他緊緊地抱在懷裡，把他全身烙印上自己的痕跡。

　　他渴望這麼做。

　　而他也將會這麼做。

　　田柾國緩緩睜開雙眼，發現在第三次的夢境，自己正身處於神殿的涼亭中，面前擺了好幾瓶葡萄酒，而周圍除了涼亭點著的燈火，都是一片漆黑，顯示時間已然深夜。

　　『你平常不喝這麼多酒的。』

　　朴智旻突然從黑暗中現身，他坐到田柾國身邊，輕撫著他的臉。

　　『還好嗎？願不願意跟我說說話？』

　　田柾國低下頭，他聽見自己聲音不穩地說：『如果最後我繼承不了神格怎麼辦？』

　　他知道這是哪一段記憶了。

　　在成為實習神之後，他始終找不到適合自己運用法力的方法，總是事倍功半，進步的幅度很慢，一個月之後，就是繼承神格的儀式了，可是他到現在還是對如何凝結神核一點頭緒都沒有，就算朴智旻和金泰亨分享過他們各自的經驗和方法，但田柾國的情況顯然和他們極為不同，根本不適合以他們做範本。

　　所以某天半夜，他就自己跑出來喝酒抒發心情，沒想到中途被朴智旻給發現了，後者為了安慰他，就這麼陪他坐了一整夜，直到他因為醉意而睡著。

　　『不會有這種事。』朴智旻撩開田柾國的瀏海，眼神堅定地看著他，『柾國，你不需要去質疑自己。你是被選出來的人，這一點誰都不能改變。』

　　田柾國藉著夢境中的身體，專注地看著朴智旻溫柔可靠的模樣。

　　朴智旻輕輕牽起了他的手。

　　『柾國，你並不是一個人。我希望你明白，不論你遭遇了什麼困難和煩惱，我們都會站在你身旁支持著你。』朴智旻露出了田柾國熟悉的微笑，那樣的溫暖與堅定，總是能讓他莫名的平靜與安心下來。『身為你的引導者，我向你保證，我一定會想盡任何方法和你一起完成最後的儀式，讓你能順利繼承神格。相信我。』

　　淡雅的月光映照在朴智旻的臉上，田柾國面對著這張精緻的面容，幾乎要身陷在那雙溫暖的暗褐色眼眸中。

　　他想起來了。這一天被他誤認為是醉酒後的迷眩、心跳加速，還有身體泛上的熱度與乾渴。

　　那是他第一次對朴智旻產生性衝動，甚至他還發現了隱藏在衝動之後的東西。

　　田柾國試探性地動了動手指，確定身體已經回到自己掌控之下後，倏地反過來握住朴智旻的手。

　　「那麼哥，你願意幫我嗎？」田柾國向著他的方向前傾，悄悄拉近了兩人的距離。「如果有個不那麼正統，但或許可以凝結神核的方法，你願意幫我試試看嗎？」

　　朴智旻幾乎沒多想便點了頭，「當然，如果能順利幫上你的忙，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田柾國微微彎起嘴角。

　　「我聽說，神力會在幾種情況到達最高的峰值，這些情況有可能是情緒激動的時候，或是極度渴望某些東西的時候。所以有個說法是，如果能夠順從當下的情感與慾望，凝結神核就會容易許多。」田柾國的視線從兩人交握的手緩緩移動，最後對上了朴智旻安靜等待著他的目光。

　　「你希望我做些什麼呢？」朴智旻輕聲問著。莫名地，田柾國覺得他是在明知故問。他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有這種怪異的想法，但此刻他並不想深思，只想依照本能行動。

　　所以他開口說道：「把神袍脫了。」

　　話語落下，他想了一想，加了兩個字，稍微緩解剛才有些強硬的口氣：「好嗎？」

　　朴智旻沒有露出任何一絲驚訝或被冒犯的表情，他不吭一聲地站起身，眼神仍然注視著田柾國，在他面前將身上的布料全部卸下，一絲不掛地站著。

　　田柾國感覺這具身體之前喝下的酒一下子全衝上了腦袋，讓他面部發燙。儘管讓朴智旻褪去衣服是他自己的要求，但當對方那極具吸引力的身軀衝擊眼球時，他仍不可避免地緊張和興奮起來。

　　朴智旻朝田柾國走近了一步。

　　他用稍嫌冰涼的手捧住了田柾國帶著熱度的臉頰，低下頭說：「接下來，我該做什麼呢？告訴我。」

　　田柾國被朴智旻既曖昧又誘惑的眼神給攫住了，他聽見了顫抖的吸氣聲，不確定是自己，還是朴智旻所發出來的。

　　「站著……別動。」田柾國舔了舔乾燥的嘴唇，站直了身體，雙手輕輕地拉下朴智旻的手腕，讓他將手臂搭在自己肩上，然後手指順著朴智旻的肌膚滑去，感受指腹下滑膩的皮膚和緊緻起伏的肌理，一點一點的，像用雙手在探索什麼一般，仔細且緩慢地撫摸朴智旻的身體。

　　朴智旻在他的觸碰下發出細小的喘息，田柾國肩上的布料被他揪住，他往下瞥了一眼，發現朴智旻的胯間之物隱約有抬頭的趨勢。

　　田柾國的掌心貼上了朴智旻的胸口，用一種撩撥人的力度，撫過他的胸肌與腹肌，接著滑過他的腰間，轉而貼到朴智旻的後背。他稍微施加了點力度，把朴智旻推向自己，指尖小心翼翼地抵著他的脊椎骨向上。

　　「……柾國。」朴智旻忍不住閉上了眼，呼吸不穩。他的聲音有一種隱含著急切與懇求的語氣。

　　「我在。」田柾國抵著朴智旻的額頭，低聲說道：「智旻，看著我。我在這裡。」

　　朴智旻睜開了雙眼，看著田柾國黑得純粹的眼睛。兩人凝望著彼此，不知道哪個瞬間唇瓣貼到了一起，剎那間所有的情愫與渴望像被點燃的火焰一般猛然竄升，田柾國飛快用手臂圈住了朴智旻的腰，後者則勾著田柾國的脖子，張嘴承受著猶如狂風驟雨般的親吻。

　　舌頭交纏和嘴唇相貼的濕潤聲音刺激著耳膜，田柾國以一種要將人啃食殆盡的力度在親吻著懷中的人，而對方也毫不退讓地回應著他。田柾國能感受到朴智旻不僅僅是接受，甚至也在渴求自己的那股情緒，儘管只是夢境，但這發現仍然讓他興奮到頭皮發麻，下體硬得發痛。

　　他將朴智旻推倒在石桌上，一手護著他的後腦，另一手則繼續捧著他的臉，不知滿足地向他索取那些親吻的甜美刺激。

　　朴智旻在他身下發出了情動的低喘，他的雙手伸進了田柾國的神袍裡，指甲搔刮著他背後的皮膚。朴智旻的撫摸讓田柾國像是突然被碰到了尾巴的野獸，激動得掐住朴智旻的大腿，拉過他的身體，將兩人的胯部緊密貼合在一起。

　　田柾國深吸了一口氣，終於停下對朴智旻嘴唇的蹂躪。他低頭看著自己的引導者，一絲不掛地躺在旁邊擺著酒杯的石桌上，雙腿打開、眼神濕潤的模樣，他覺得體內有什麼在蠢蠢欲動。

　　「我想要你。」

　　田柾國凝視著朴智旻，他的聲音比想像中要更低沉沙啞，彷彿已經處在忍耐邊緣。

　　朴智旻回望著他，輕輕眨了眨眼，露出一個隱晦又放蕩的微笑。他那雙漂亮的眼睛和微微垂下的眼簾結合成鉤子一般，令人無法言語的性感眼神，把田柾國的心臟挑逗得又刺又癢。

　　朴智旻拉著田柾國的手，引領他觸碰自己已經興奮到開始一張一闔的秘境。他舔了舔自己被啃吻到艷紅的嘴唇，說道：「快點。我早就等不及了。」

　　田柾國深切感受到這次與前兩段夢境的不同。他夢裡的朴智旻沒有了之前的顧忌和克制，而是澈底敞開了自己，把他的全部、包括所有情感，都赤裸裸地呈現在田柾國的面前。

　　「你不知道……」朴智旻的聲音拉回了田柾國的注意力，他看見有什麼在那雙漂亮的眼眸中閃動，「一直是『我』，想要你。」

　　田柾國能聽到心臟在胸膛大力鼓動的聲音。

　　朴智旻的話語，他的面容、他的表情、他的嗓音，比他方才飲下的那些酒都還要濃烈，讓他因此而感到目眩神迷。

　　他輕輕抓住朴智旻的腳踝，抬起他的小腿到肩膀的高度，然後湊過去啄吻他的踝骨。

　　「你要跟我比賽嗎？我想要的程度，絕對不比你少。」

　　朴智旻聽了失笑，挑著眉配合道：「有多想？」

　　「你沒聽見我的心跳聲嗎？」田柾國彎下腰，讓朴智旻的掌心能貼到自己的胸口上。

　　朴智旻感受著田柾國心跳的頻率，他的手被對方的胸膛和手掌的熱度包裹，那股溫度順著他的手臂一路傳回身體裡，彷彿要將他的心臟融化。

　　朴智旻的喉結隨著情緒上下滾動，他回應了田柾國過分專注地凝視，後者純粹又真摯的眼神令他不禁喃喃問道：「……為什麼一直這樣看我？」

　　田柾國還拉著朴智旻的腳踝，他的拇指指腹無意識地在精緻光滑的踝骨處摩娑。

　　「智旻，我想標記你。」田柾國體內的力量在推動著他，「把你全身都沾上我的痕跡。」

　　「你願意讓我這麼做嗎？」

　　朴智旻從來不會在田柾國面前猶豫。

　　「當然。」他說：「你知道只要是你的請求，我永遠不可能拒絕。」

　　田柾國微笑，他喜歡看到朴智旻那些無意間流露出寵溺縱容的眼神。因為是專屬於他，其他人都搶不走的東西。

　　他心情極好地往朴智旻的右小腿咬了一口，然後充滿性意味地用舌頭來回舔舐。他聽見朴智旻低低的「嗯」了一聲，還有在他從小腿一路舔吻到大腿根部的時候，逐漸加重的鼻息。

　　「智旻，抓著你自己的腿。」

　　朴智旻看了他一眼，似乎知道他要做什麼，不禁咬住了下唇，聽話地用雙手勾住自己的膝窩，將雙腿張到最開。

　　田柾國撥開了他的臀瓣，舌頭伸進早就飢餓不已的小穴之中。

　　朴智旻幾乎在他舌尖滑入自己身體的同時發出了一聲急喘，他的手指掐緊了自己的腿部，因為這不同尋常的感覺而腰腹酸麻。

　　田柾國把舌頭模擬成性器，在朴智旻的入口處來來回回挑逗，然後再伸進早已柔軟的後穴中，將內壁攪弄得更加濕潤。朴智旻承受著這樣的刺激，雙腿肉眼可見地顫抖著，晶瑩的液體流過會陰處，被田柾國一口舔進嘴裡。

　　「柾國……柾國……」朴智旻仰著脖子，無法控制地加快了眨眼的頻率，他呼喚田柾國的語氣蘊含著過於明顯的焦急與難耐。

　　「乖。」田柾國伸手在朴智旻的胯間來回撫摸，安撫著他。「這一次，我想要慢慢享用。」

　　朴智旻低聲嗚咽，田柾國再次垂下頭，開始順著前液滴落的軌跡，一點一點地往上移動。當他含住朴智旻陰莖的頂端時，後者終於忍不住高聲呻吟了起來。

　　「啊！柾國……！」朴智旻差點就抓不住自己的腳了。他的腳趾蜷縮成一團，腳掌在空中不受控制的划動，「柾國，插進來！求你了……嗚……」

　　朴智旻敏感的反應讓田柾國輕輕一笑，他慢條斯理地用口腔包裹住朴智旻的性器，一邊往他後穴塞了兩根手指，以惱人的速度深入其中，在裏頭緩緩轉動。

　　「啊……啊……」朴智旻無意識地扭動起自己的腰，渴望著更多更強烈的刺激。他的指甲陷入大腿的皮肉之中，把他白皙的皮膚刮出一道道紅痕。

　　田柾國的手指就抵在他的敏感點附近，每次要碰到那一點時，他就不輕不重的掠過。朴智旻的快感被他吊著，只能越發焦急地喊著田柾國的名字。

　　田柾國吐出了他的性器，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唇。

　　「別急，我還沒有標記完。」

　　他開始舔弄起朴智旻的腹部，右手不忘繼續在後穴裡動作。他像個野獸一樣，以某種悠哉的姿態在玩弄自己的獵物，看著毫無反抗能力的美食在自己身下顫抖、投降。

　　「我好想要。」朴智旻難受得快要哭了出來，「柾國，我想要你插進來幹我。」

　　田柾國繼續向上前進，張口咬住了朴智旻的乳尖。

　　「我會幹你。」田柾國看著朴智旻露出了既痛又愉悅的表情，說道：「我說要把你全身都沾滿我的痕跡。『全身』，當然也包括身體裡面。」

　　語畢，他突然加大了吸吮與舔咬的力度，令朴智旻驚叫出聲。田柾國在他呻吟的瞬間咬住了他的喉嚨，舌頭抵著喉結。朴智旻一時間產生了被某種獸類扼住喉嚨的錯覺，極端的刺激感令他頭皮發麻，甚至渾身癱軟，再也握不住自己的腳，只能在野獸的利牙下嗚咽著喘息。

　　田柾國感覺自己的右手手掌被某種黏膩的液體給濡濕。

　　他低笑一聲，順著朴智旻脖子優美的弧度舔上他的下顎，接著貼著他的唇瓣輕輕說道：「你濕透了。我的手被你淋得一蹋糊塗。」

　　朴智旻猛地抓住了他的頭髮，狂熱又急躁地親吻著他，「進來……幹進來！」

　　田柾國終於不打算再折磨他，他抽出了手指，換上自己硬得發燙的陰莖，才進了一半，受到刺激的內壁便開始劇烈地收縮，迫不急待地迎接這期待已久的巨物。

　　田柾國在親吻之間重重一喘，瞳孔中閃過某種奇異色澤的光。他動作有些粗暴地壓住朴智旻的膝窩，迫使他抬高了臀部，然後一隻腳跨上石椅，就著這姿勢開始又快又狠地幹進朴智旻的深處。

　　「啊！啊！」朴智旻興奮地高聲呻吟，他的手在激動之下不小心揮到了桌面上的酒杯，金屬製品掉在地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響，酒水灑了一地，但沒有一個人在意。

　　「好棒……嗯！就是這樣，用力幹我……」朴智旻沉浸在快感中，伸長了雙手替自己手淫，毫不在意他這副模樣在田柾國眼中有多麼的淫蕩。

　　「很舒服？你夾得真緊。」田柾國藉由踩在石椅上控制角度，頂著朴智旻的敏感點死命地操，每一次他撞到那個地方時，朴智旻的內壁都會近乎痙攣地將他絞緊，吸吮他的整根陰莖。

　　「舒服……很舒服……」朴智旻喃喃，「再多磨磨那裏……啊啊！」

　　田柾國一邊幹他，一邊用大拇指搓揉著朴智旻的會陰處和陰囊底部，朴智旻立刻爽得哭了出來。

　　「啊！啊！柾國……柾國……！」

　　「怎麼了？」田柾國把被幹到往前頂的人拉回來，陰莖在朴智旻的身體裡胡亂攪動，把他搞得呻吟不止，幾乎說不出話來。

　　「嗚……不行了……」朴智旻一隻手還在撫慰著自己，另一隻手則難耐地抓撓著腹部。他的陰莖開始輕微地抖動，沒過一會兒，濁白的液體便從頂端的小孔斷斷續續地流出。

　　「這一次真快。」田柾國笑著調侃，朴智旻卻不甚在意。

　　「別理我，繼續幹。」朴智旻深吸一口氣調整呼吸，表情有一絲不同尋常的瘋狂，「最好狠狠地操我，把我幹到什麼都射不出來為止。」

　　朴智旻伸手環住田柾國的脖子，抬起上半身低語道：「柾國，你可以盡情把我幹壞，用你的精液填滿我的身體。你想對我怎麼做都可以。」

　　「我整個人都是你的。」

　　田柾國在朴智旻眼中看見了毫不掩飾的慾望，那直白而猛烈的渴求令他熱血沸騰，全身的神力在他體內發瘋似地運轉，來自神力與他本身最原始的衝動都在拚命叫囂，要他遵從自己的本能，把眼前這個不可多得的美味給啃食殆盡。

　　他下意識地舔過牙尖，猛地將朴智旻整個人抱起，走出了涼亭，扯下自己身上的神袍鋪在柔軟的草地上，然後將朴智旻放下，讓他背對著自己跪趴在地上。

　　田柾國將朴智旻的雙膝頂開，手掌在他優美的背脊滑過，然後緩緩施力，把他整個上半身壓低，單單抬高了他的臀部，然後一邊揉捏著他的臀瓣一邊插入。

　　朴智旻用小臂抵著地面支撐身體，他的肩胛骨與後背的肌肉，因為後方的入侵而緊繃起來，勾勒出色情又莫名脆弱的曲線，田柾國從後方的角度欣賞著朴智旻泛著一層薄汗的漂亮身體，只覺得他每一寸的肌膚，都性感到了極點。

　　田柾國用拇指摩娑著朴智旻臀部上方的圓弧，俯身舔掉他背脊上的汗水，舌尖品嘗著熟悉的鹹味，還有夾在於其中的細微果香。

　　田柾國的陰莖在朴智旻體內緩緩推進。而他停留在朴智旻皮膚上的鼻尖則順勢一點一點往上，滑進了朴智旻的髮絲和肩頸之間，深深嗅聞自肌膚底下發散出來的氣味，讓朴智旻身上散發著熱度的果實香氣盈滿自己的肺部。

　　這股誘惑的氣味在體內流轉，化成了他神色癡迷的嘆息與低語。

　　「一定很好吃。」

　　田柾國的牙齒抵在朴智旻的肩膀上，輕輕的磨蹭。後者因為他的這個舉動而感到頭皮發麻，卻不知道是因為受到了挑逗，還是感覺到了某種危機感的緣故。

　　田柾國察覺到懷中的人在微微顫抖，他舔了舔唇，興奮難耐地把自己的獵物用手臂圈緊，胸膛緊貼著他的後背，然後開始擺動臀部，在朴智旻體內各處胡亂磨蹭。

　　「啊……嗚……」朴智旻整個身體反射性地抽動了下，卻被田柾國抱得更緊，幾乎動彈不得。「嗯！好、好硬……！」

　　「忍耐一下。這才剛開始。」田柾國吻了吻他的肩頭，在朴智旻看不見的地方，他的眼神變得強勢而危險。

　　「什麼……」朴智旻茫然地開口，卻猛地感覺到體內那根東西的變化。

　　田柾國的陰莖在脹大。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更粗、更長，他甚至覺得彼此相貼的部位熱度在同時上升。田柾國的手臂環著他的胸膛，身體幾乎將他整個人包裹在懷中，朴智旻此時不知為何感到了一絲異樣，而那讓他下意識地掙扎起來。

　　「等、等一下……」朴智旻倒抽了一口氣，身體裡的那根東西在脹大之後不斷往前頂，被撐滿到發脹的感覺令他感到有些惶恐，不禁伸長了手臂想要和田柾國拉開一些距離，他身上的人卻在他動作的瞬間，強硬地將他緊緊壓倒在地。

　　「你要逃去哪？」

　　田柾國貼著朴智旻的耳朵說話，低沉的聲音夾雜著不甚愉悅的情緒。

　　他挪動了下腰，堅硬的東西抵在朴智旻的敏感點上，輕易就讓他發出脆弱的呻吟。

　　「我沒有……我沒有要逃……」朴智旻克制不住地拚命喘息，田柾國像在懲罰他狀似逃離的舉動一樣，對著他體內的嫩肉來回蹂躪，而他粗大的陰莖撐滿了他的整個後穴，因此光只是輕微的移動，那和內壁摩擦而產生的快感，就足以讓朴智旻癢得發狂。

　　「是你說的，『我想怎麼對你都可以』。」田柾國在說話間抬高了臀部，抽出快一半的性器後，又重新以大力道狠狠插入，頂得朴智旻高聲尖叫，腿根因為刺激而不受控制地發著抖。

　　「我可以玩弄你到最後一刻。」田柾國粗重的呼吸、低啞的嗓音，就像一隻真正的野獸，在對著朴智旻耳語：「因為你是我的。」

　　朴智旻閉上了眼，感受田柾國不容拒絕的占有，顫抖地回應：「……是的……我是你的。」

　　田柾國聞言立刻激動得發出一聲低吼，開始劇烈地聳動腰部，朴智旻被他抵在地面和他的胸膛之間，只能被動地承受他毫不留情的頂弄，在被撐脹到窒息的邊緣又哭又叫。

　　「啊！啊！不要了……」朴智旻彷彿真的在被一隻野獸侵犯，身體遭受異常粗大的肉刃來回進出，內壁的每一寸都被磨蹭得又痛又癢，他的神經在害怕被幹壞的恐懼與極端酥麻的快感間反覆跳躍，腦中一片混亂，只曉得大聲呻吟。

　　朴智旻婉轉黏膩的淫叫令田柾國的獸性更加沸騰。他可憐又柔弱的哭喊、緊緻潮濕的甬道、誘人可口的氣味，每一樣都讓他硬到發狂。田柾國狠幹著朴智旻被塞得滿滿的小穴，一邊垂眼凝視著他漂亮優雅的後頸，他嚥下口中不斷分泌的唾液，舌尖滑過齒列的下緣，一股渴望啃咬的慾望正在他體內兇猛地燃燒。

　　「我的。」

　　田柾國低喃，彷彿在對著誰宣告。

　　「我的。」

　　他湊近了朴智旻後頸看起來最脆弱的那一塊，悄悄張開了嘴。

　　我的。

　　我的、我的、我的！

　　田柾國露出了尖銳的牙齒，對著朴智旻的頸部咬了下去，利牙刺破了他柔軟的肌膚，血腥又甜美的水珠落入田柾國的口中，他輕輕吮吸了幾口，在朴智旻崩潰無助的呻吟和嗚咽聲中，來回舔舐他標記出來的咬痕，內心充盈著佔有欲被滿足之後的快意，以及隨之而來更加高漲的性興奮。

　　朴智旻對田柾國癲狂的頂弄毫無招架之力，他的身體因為快感的衝擊而渾身無力，生理淚水佈滿了面頰，在身後一次又一次的凶狠撞擊中滴落地面，他的嘴唇被他咬得艷紅，唾液濡濕了唇面，斷斷續續的喊叫和喘息從他模樣淫靡的小嘴中吐出，他聽見自己起伏婉轉的淫蕩聲音，還有田柾國近在耳邊的粗重呼吸聲，種種刺激令他體內的厄洛特斯之力澈底爆發，他毫無防備地迎來了第二次射精，高潮過後的甬道劇烈地收縮起來，把深埋其中的陰莖緊密包裹住，細細密密地按摩著那根粗大的肉棒，沒有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近似野獸的吼叫在田柾國的喉間滾動，朴智旻夾得他頭皮發麻，他爽得忍不住伸出雙手用力掐住了朴智旻的臀瓣，粗暴地揉弄他的臀肉，然後將雙手拇指伸進了那個被撐得沒了皺褶的穴口，向著兩邊拉扯，將洞口拉得更開，好讓自己陰莖的最底端能完完整整地塞進他溫熱潮濕的身體裡。

　　朴智旻發出了一聲尖叫，他的手指撕扯著身下鋪平的神袍，哭喊道：「田柾國！你這個混蛋！」

　　沒錯，是他告訴田柾國可以對自己做任何他想做的事，但他沒想到田柾國會在這一次產生這樣的變化。那根不停侵犯著他的陰莖，已經完全超越了他想像中自己能承受的範圍。這是他第一次真的覺得要被幹死在別人身下，而後頸被咬破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提醒著他眼下的田柾國有多麼失控。

　　「別擔心，你含得很好。」田柾國瞥了眼朴智旻的大腿上流滿精液的模樣，眼神發暗地咬住了他的下唇，「操，你真是超乎我想像的淫蕩，智旻。」

　　朴智旻閉了閉眼，在田柾國難得的緩慢移動中大口呼吸。

　　「快點射出來。」他的聲音顫抖，那麼堅硬粗大的東西在經過了如此長的時間，都還沒有要射精的跡象，這對他來說簡直稱得上折磨，「求你了。」

　　昏暗的夜光下，田柾國泛著奇異光芒的雙眼緊盯著朴智旻被玩弄得楚楚可憐的面容，他伸長脖子湊到朴智旻的唇邊，給了他一個溫和又濕潤的吻。

　　「光求我是沒有用的。」田柾國微笑著低語，「你得自己努力。」

　　朴智旻聽懂了他的意思。

　　他要朴智旻盡全力取悅他，好讓他能如朴智旻所願，將自己濃稠的精液全數灌注到狹窄的甬道裡。

　　朴智旻突然說不出話來。

　　這個夜晚田柾國有別於以往的強勢與佔有欲，令朴智旻心裡泛起莫名的感受，好像有什麼逐漸超出了他的掌控。

　　神核在他的腹間興奮地鼓動，像在催促他趕快照著田柾國的話做。

　　朴智旻呼吸不穩地說：「打我。」

　　田柾國頓了頓，皺眉看向他，「什麼？」

　　「在幹我的時候，打我的……」朴智旻驀地停住了，耳尖一片通紅，「你會喜歡這個的。」

　　田柾國埋在他身體裡的陰莖在他說完話之後猛地跳了跳，朴智旻立刻倒抽了一口氣，滿眼濕潤地轉過頭望著他，用眼神乞求田柾國趕快動手。

　　田柾國緩緩抽出了拇指，打開雙手掐住朴智旻的臀瓣，讓臀肉填滿手指之間的縫隙。朴智旻發出了輕微的嗚咽，田柾國從他開始小幅度收縮的後穴知道他正在期待。

　　於是他將自己的陰莖退出了一截，接著在抬高手掌拍打朴智旻白皙臀部的同時，迅速有力地幹了進去。

　　「啊！」朴智旻仰頭喊叫，在疼痛與難以忍受的麻癢中掙扎。

　　朴智旻把田柾國夾得死緊。後者看著身下的人在快感間不安地扭動，呼吸急促地又打了他的臀部一下，清脆的響聲過後，朴智旻不受控制地顫抖著，後方那張小嘴則對著塞滿自己的粗大肉棒不斷吮吸。

　　田柾國爽得咒罵了聲，他跨起一隻腳，再次快速狠戾地聳動起來，每一下都精準地幹到了朴智旻的敏感點上，並在操幹的過程中時不時拍打早已紅成一片的臀肉。

　　「你喜歡這樣，是嗎？」田柾國拍打完之後，用手掌包裹住紅腫的嫩肉，不重不輕地把玩著，朴智旻的腰部立刻彈了一下，甩出來的前列腺液滴到了田柾國的腿上。

　　「喜歡……我喜歡……」朴智旻不得不承認，讓比他年輕許多的弟弟掌握性愛的主導權，並且有些粗魯而霸道的對待自己，使得他心裡某種扭曲彭湃的慾望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田柾國閉上眼享受著朴智旻後穴的按摩，舌尖輕抵在齒列間，發出舒適的嘆息。

　　「想要我射給你，你得更賣力地動。智旻。」重新睜開眼時，田柾國曲起指節，將突起抵在了朴智旻囊袋下方的會陰處，調控著力道旋轉擠壓，讓他話語中的催促意味顯得更加有力。

　　「啊！啊！柾國……！」朴智旻哭喊著，向後伸手想把那隻亂來的手給拍開，卻反而被田柾國用一隻手反制在背後。

　　「抬好你的屁股。」田柾國說。

　　朴智旻抽泣著，巍巍顫顫地用膝蓋撐好身體，扭動著腰胯迎合田柾國毫不留情的撞擊。他撞進來的角度準確到令人害怕，每一次當陰莖的頂端重重地蹭過朴智旻的肉壁，他根本不需要刻意收緊臀肉，內部的甬道就會自己如痙攣一般地絞著那根肉棒不肯放開。

　　田柾國從鼻子裡發出滿意的輕哼。他從上而下地俯視朴智旻倒在地上，混雜著痛苦和愉悅的側臉，心裡為他這副被幹得亂七八糟的淫蕩模樣而搔癢。

　　他低下頭，舔咬朴智旻艷麗紅腫的嘴唇，伸長舌頭用一種極為下流的方式撫慰朴智旻的口腔。

　　「柾……嗚！」

　　朴智旻很快地陷落在唇舌相抵的濕吻之中，上下兩邊的嘴都因為田柾國的侵入而一片濕漉。雖然田柾國並非技巧高超，反而總是依靠著本能行事，但是他的學習能力實在可怕，這不過是第三場夢境，他就已經從朴智旻身體上的各種反應知道了他最脆弱和最有感覺的部位。

　　田柾國了解怎麼輕易讓他達到高潮。

　　朴智旻全身已經酥軟得沒有一絲力氣，此刻他是真的快要崩潰，他身下鋪著的神袍，早就因為他身上的各種體液而濕成不成樣子。

　　「柾國！我真的不行了……我、啊啊！」

　　朴智旻大叫，田柾國在他說話的時候，把原本會陰處作亂的手指又給伸進了後穴中，朝著他最近的敏感點狠狠摳挖，電擊般的快感一波波地衝上腦海，朴智旻受不住地將額頭抵在手臂上，放聲淫叫，彷彿這樣能讓過多的刺激減少一些。

　　田柾國聳動的頻率在加快，似乎就要到達高潮的邊緣。但是朴智旻很懷疑自己能否在田柾國射精之前堅持下來，抑或是會就這樣被他高強度的操幹給捅到壞掉。

　　「好棒……啊、嗚……不！不要了！」朴智旻已經開始語無倫次，他的手在地面上抓撓，像被按在野獸爪牙下還在垂死掙扎的獵物，微弱又急促地哭泣嗚咽。

　　「柾國、柾國……求你射給我，射給我！」

　　田柾國喘了口氣，從背後伸手扣住朴智旻的下巴。他在朴智旻頸後的傷口上輕柔一吻，接著開口。

　　「有一句話，我一直想聽你說。」田柾國飽含情慾卻莫名有些忐忑的低啞聲音從後方傳入朴智旻耳裡，「你猜對了，我就給你想要的。」

　　朴智旻在紛亂的慾望以及顛晃的視野中眨了下眼。不需要任何的提示，過於明顯的答案在他被情慾攪弄得昏脹的腦海中，清晰地浮現出來。

　　「說出來。朴智旻。」

　　朴智旻忍住了即將溢出嘴邊的呻吟，他張開了嘴，又抿住雙唇，如此反覆了數遍，最後終於深吸一口氣，將那一句話平穩地說出。

　　「我愛你。」

　　在第三場夢境中，朴智旻總算能夠好好地回應田柾國的感情。或者說，是他總算能夠讓田柾國知曉自己一直以來從未在他面前展露過的想法。

　　即使在最後一次夢醒之後，田柾國就再也不會記得這三個晚上所發生的一切，朴智旻依然開口。

　　「田柾國。」朴智旻輕輕撥開了田柾國抓著他下巴的手，將手指與他相扣，「我愛你。」

　　朴智旻聽見身後不穩的呼吸聲。田柾國沉默了幾秒，把雙唇輕輕地貼到他的頸後。

　　「恭喜你，答對了。」

　　田柾國的話一落下，他便毫無顧忌，用所有的力量將朴智旻給釘在地上，囊袋拍打在他臀部的聲響大到彷彿在進行一場暴行。他在朴智旻尖叫呻吟的時候再度咬住了他頸部那片早已被烙上標記的皮膚，這一次，他讓變得尖銳的犬齒深深陷入朴智旻的皮肉裡，野蠻地吞下從傷口處溢出的每一滴血液。

　　朴智旻在大叫、在哭泣，他拚命地對田柾國求饒，但是田柾國不願意放過他。他要朴智旻感到痛，他要他永遠記得這份痛楚，永遠記得他是自己的所有物。

　　「你是我的。」田柾國沉聲宣告。他將自己的每一寸都擠進朴智旻痙攣的甬道中，胯部和朴智旻緊密貼合，然後把一股股超出正常溫度的滾燙精液射進了他的身體深處。

　　朴智旻滿嘴都是生理淚水的鹹味。他渾身發著抖承受田柾國的灌入，自己也跟著達到高潮，稀薄接近透明的液體順著他的陰莖滑落，把身下的神袍弄得更加髒亂。

　　朴智旻在這時轉過了頭，對上田柾國充滿佔有的視線。

　　「我是你的。」他眼神濕潤地看著這個年紀最小的弟弟，沒有一絲猶豫地附和，「只要你這麼想，我永遠都是屬於你的。」

　　田柾國的眼神在瞬間柔和了下來，像往常一樣，純粹美好得惹人憐惜。

　　田柾國朝朴智旻湊了過去。後者反射性地將嘴微微張開，卻沒等到甜蜜的親吻，反而看見田柾國動作僵硬地停頓在原地，眼裡的光彩在逐漸消失。

　　朴智旻立刻反應過來，扭頭看向四周，確認夢境正在消散。

　　他垂下眼簾，然後順從地放鬆了身體，任由意識抽離出這個被創造出來的甜美夢境。

□

　　田柾國一睜開眼就看見了朴智旻無奈的臉。

　　「你終於肯起床了。」

　　田柾國在床上掙扎，用手摀住了自己的臉，「哥，我說過讓神僕來叫醒我就好。不要再隨便闖進來我的寢殿了！」

　　「我可不是第一個來叫你起床的。你知道神僕喊了你幾次嗎？」朴智旻雙手抱胸嘆了口氣。

　　田柾國自己也曉得他有多會賴床，但他還是忍不住咕噥：「我以後會想辦法自己起來的，又不是小孩子了。」

　　朴智旻偏頭看著他，又好氣又好笑地把他拽下床，替他梳理亂翹的頭髮。他的手指無意間碰觸到田柾國的頸邊，猛地被人一把抓住。

　　朴智旻神情驚訝，田柾國的手用力地掐著他的手腕，盯著他的雙眼透著一種令人雙腿發軟的侵略意味。他差點就要以為田柾國還記得夢中的一切，然而下一秒，他的表情就突然變得困窘和疑惑，很快鬆開了朴智旻的手，接著推著他的肩膀想要把他趕出殿外。

　　「既然我醒了，哥你也可以離開了。」田柾國急匆匆地說道，不等朴智旻有所回應，便將殿門給重重關上。

　　田柾國跨了幾步遠離殿門，他呼吸急促地掀開身上的衣袍，看到胯下已經半充血的性器，不由低聲咒罵了一句。

　　他鐵定是沒救了，才會只因為朴智旻的一個觸碰，就激動得彷彿八百年沒發洩過一樣。

　　他煩躁得搔了搔頭，同時也對心中日漸加深傾慕和渴望感到無力，窘迫的情緒讓他忽略了那股針對朴智旻的莫名衝動和觸摸到對方時那異常熟悉的感受。

　　田柾國晃動著腦袋，將那些繁雜的思緒給甩出腦海，開始打理起自己，準備迎接又一個稀鬆平常，沒什麼特別的日子。

　　朴智旻還站在他的殿外，沉重的殿門密合著，傳不出裡頭一絲一毫的聲響。

　　他摸了摸被田柾國握住的手腕，那樣的熱度，幾乎令他還有些敏感的身體在瞬間感到顫慄。

　　沒關係。

　　朴智旻對自己說。

　　就算忘記了也沒關係。至少他知道田柾國對自己的感情。

　　身為酒神，他們還有很長、很長的時間。

　　「慢慢來。」朴智旻輕聲呢喃：「我等得起。」

　　他轉過身，走向其他同伴所在的地方。

　　總有一天。

　　總有一天，他會讓這場酒神的狩獵圓滿落幕。